“不行,我绝不能让她得逞,这相府一切都应该是吟儿的。”大夫人心中暗自发狠,那股狠劲如同盘踞在心底的毒蛇,吐着信子,准备随时出击。
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要害花念,每一个念头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只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刺向花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花念的书桌上,她正沉浸于书卷之中,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已被隔绝于外。然而,这份宁静恰似易碎的琉璃,转瞬即被打破。
一个新近被调到院子来伺候的丫鬟,脚步匆匆地跑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慌张。在一旁安静做着针线活的南嬷嬷瞧见,不禁皱了皱眉头,轻声呵斥道:“这么急急匆匆的干什么?小心惊扰了小姐读书。”
那丫鬟赶忙收住脚步,微微喘着气道:“对不起,小姐,是……是大夫人派人送来了礼物,说是给小姐您……。”花念同南嬷嬷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皆微微皱起眉头,彼此心中都如明镜一般,知晓这大夫人断不会平白无故地送礼物来,定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试探心思,绝不是安了什么好心。
不多时,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带着一个婆子抬着一个盘子进来了。王嬷嬷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与狡黠,她尖着嗓子说道:“二小姐,这可是大夫人特意为您挑选的礼物,大夫人可真是挂记着您呢。”
王嬷嬷与婆子抬着的盘子里,放着几件色泽鲜艳却又透着几分张扬的绸缎衣服,那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仿佛在炫耀着自身的华贵。
还有一对精美的翡翠镯子,镯子上的翡翠水头虽足,可那绿却绿得有些幽深,隐隐带着一丝寒意。
除此之外,是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套华丽的点翠头面,那翠羽在盒中散发着幽冷的蓝光,与头面的金银质地相互映衬,看似价值不菲,实则散发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大夫人的地位与权势,意图以此来震慑花念,让她知晓在这相府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而她不过是个外来者,莫要妄图挑战权威。
花念看到这些礼物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犹如寒星。她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声说道:“大夫人这礼物送得可真是别具用心啊。”
王嬷嬷满脸堆笑,可那笑容在花念看来却虚假无比,只听她尖着嗓子说道:“夫人说,你怎么也是这相府中的二小姐,虽然自小在庄子长大,人本就土气,怎么都要有点拿得出手的首饰撑一下场面,定是不能外人笑话了去。”
花念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应:“那真得好好谢谢我的好母亲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受之有愧。王嬷嬷,你且替我好好地谢过母亲的厚爱。”说到“厚爱”二字时,花念微微加重了语气,那其中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王嬷嬷似乎并未听出花念的弦外之音,仍自顾自地说道:“二小姐,这可是夫人精心挑选的,您瞧瞧这绸缎,都是从江南最有名的绸缎庄运来的,质地柔软,颜色也是当下最时兴的,还有这翡翠镯子,那可是难得的好料子,戴在小姐手上,定能衬得小姐更加温婉动人。”
花念轻轻瞥了一眼那些礼物,漫不经心地说:“嬷嬷说的是,只是我在庄子里野惯了,这些精致玩意儿,我怕用不好,反倒糟蹋了。”
王嬷嬷连忙摆手:“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您如今回了相府,自然要习惯这些,夫人还说了,这也是为了您好,让您能早日融入这相府的生活,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花念微微眯眼:“哦?母亲如此为我着想,我自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这礼物背后,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教诲?”
王嬷嬷神色一僵,干笑两声:“小姐说笑了,夫人只是一片好心,哪有什么其他意思。”
花念不再理会王嬷嬷,转头对身旁的丫鬟说道:“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说罢,她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悠然地看书,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丝毫无法扰乱她的心绪。王嬷嬷见此情形,只得与婆子对视一眼,无奈地退了下去。
“小姐,这些礼物如何处理?”南嬷嬷轻声问道。花念闻言起身缓缓走近那摆放礼物的桌子,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绸缎,却并未有丝毫贪恋之意,反而像是在触碰某种秽物。
“这般张扬艳丽的绸缎,怕不是想让我在这相府中成为众矢之的,好让众人我是个只知奢华炫耀的浅薄之人。”
拿起那对翡翠镯子,花念对着光瞧了瞧,冷笑一声:“这镯子看似精美,实则透着股寒意,与大夫人的心思一般,冰冷刺骨,想要用此来警告我莫要靠近不该靠近的,哼,未免太小瞧我了。”
当目光落在那套点翠头面上时,花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她将头面盒“啪”地一声关上,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放在库房角落便是。我是不会被这些虚张声势的东西吓倒,她若以为用这些就能拿捏住我,可就大错特错了。”
“小姐,这里有张纸条。”正帮忙收拾得小丫鬟在礼物中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狠厉:“贱人,你不过是个庄子里来的贱丫头,别以为住进翠竹轩就有了依仗。这相府之中,还轮不到你撒野。
若敢有半分逾矩,休怪我手段无情,让你连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你若是识趣,就乖乖待在角落,莫要妄图分走属于我女儿的风光,否则,定叫你后悔踏入这相府一步。”
那话语中的恶意仿佛能透过纸张扑面而来,字里行间满是对花念的警告与恐吓,赤裸裸地彰显着大夫人要将花念打压下去的决心,不允许她威胁到自己和女儿在相府中的地位与利益,没有想到夫人竟然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花念就范。
真是可笑,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可她深吸一口气,又迅速将这怒火强压了下去。她深知,此刻若是冲动行事,便如同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只会招致无穷无尽的麻烦与灾祸。
花念冷冷一笑,笑声中满是对大夫人这等低劣手段的不屑。她走到烛火旁,将纸条凑近火焰,看着那纸条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仿佛这火焰也在替她向大夫人宣告着她的不屈与无畏。此后,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丝毫没有理会大夫人的威胁。
而在大夫人那边,本以为那纸条能让花念乱了阵脚,却见她依旧镇定自若地过着平常的小日子,心中的恼怒愈发强烈,恰似一座压抑许久即将喷发的火山,那愤怒之情已无法遏制。
大夫人在房中来回踱步,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哼,这小蹄子还挺硬气。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让她知道这相府到底谁说了算,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天才黑不久,看院子的小厮匆匆来报:“小姐,有人偷摸到院子里来了。”花念示意对方不要声张,两人悄悄地查看,当她们来到院子一个拐角时,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花念鬼鬼祟祟地动手脚。
二人无声地走近,眼见这婆子正蹲在地上往地面撒着什么东西,那油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花念怒目圆瞪,她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那声音如同惊雷,在院子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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