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白袍一红裙的表兄妹两人便出现在了京中最繁华的街巷。
男子挺拔俊逸,女子虽然围帽遮面却难掩娇俏,一前一后走在集市上,每每少女拿着手中的玩意儿含笑回头,身后的男子总会眉目温柔的回应,而后彬彬有礼的掏出银两,再与女子相携而去。
这番景致太过美好,总引得集市两侧的摊主侧目。
停在替人在扇子上描画作图的摊前,李言蹊着实惊艳那画师的技艺,并非是他画的像,而是他调的颜色仿若是本物的自然之色。
看着摊前几把扇子扇面上画的各色鲜花,李言蹊心中微动,敛着袖子去拿那案台上的画笔,偏头一笑:“表哥今日穿的这样素净,太过严肃了,不如我为表哥画上一朵花,给表哥添添色?”
李言蹊是不擅长画艺的,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画一画那紫粉色的玉兰。
她笑如桃花,红唇微扬,虞应朗深知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亲近不好,但也难以自制的由着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李言蹊含笑回身,用笔沾了沾那一侧放着的紫粉色,回身便在虞应朗胸前衣襟交叠处点缀了一个小巧的玉兰花。
虞应朗看着她出神,眼眸温柔,等到她画好,仰头等他夸赞时他才淡笑回神:“表妹画的真好。”
付了银两,两人正要继续向前,却有人先含笑上了前。
“知微,听说你受伤了,现下可好些了。”来人一身国子监统一制式的衣袍,书生意气十足,眼眸不过轻轻一扫那带着围帽的女子,便只看着虞应朗了。
是国子监内一同修习的同门,虞应朗笑着上前与他寒暄,一侧的李言蹊则垂头走远些,去把玩那摊子前的折扇、团扇。
来人笑着推了推虞应朗的肩膀:“平日见知微总是头头是道的论说典故经纶,还未曾瞧过知微竟也会有这般柔情之时。”
虞应朗闻言面容微赧。
知他面薄,那书生再不打趣,只是说些今日所授的课业,两人交谈半晌,那书生才准备离开,似又想起什么,回身压低声音道:“知微一向不近女子,素不了解女子,我成亲的早便提点两句,女子不能娇惯着,会恃宠而骄的。”
一向温润的虞应朗安抚的笑了笑:“表妹不会。”
那书生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先提前恭喜知微了,日后便等着知微的喜酒了。”
赧然点头,看着好友离去,虞应朗便重新看向自家表妹,他的表妹这样好,不是普通女子能够同言而与的。
第19章
李言蹊喜欢玉兰花,李府上下都知道,每到玉兰花盛开的季节,阖府都会想着办法讨好这位,多买些玉兰装点府门各处,但现在李言蹊身在国公府,不好过于张扬,所以徐嬷嬷只在自家小姐睡醒前买来了一小朵不打眼的玉兰放在了她的枕边。
看着小姐睡的恬淡,徐嬷嬷欣慰的舒了口气,她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盼头,就是希望她家小姐能顺顺当当过一辈子,含笑起身,转身之际眼前蓦地出现了一大捧玉兰,徐嬷嬷面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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