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早上这石凳凉,先垫上个垫子。”
李言蹊:“……”
看着端着一个手臂忙来忙去的嬷嬷,李言蹊只觉疑惑,坐在凳子上,仔细打量这位昨天她只看过鼻孔的嬷嬷,人还是那个人,但现在她却时时垂头,笑如堆花,似要诱惑她走上犯罪边缘。
轻咳一声,李言蹊坐定,她今天本来就打算走上‘犯罪’边缘。
练习昨日的奉茶,脚下一歪,茶被泼了出去。
秋嬷嬷含笑摇头,双手缓缓拍了拍,一脸欣慰:“小姐这姿势真标准啊,老奴还没见过哪个侯门夫人,将军夫人有小姐这样好的身姿。”
啊?
提笔写下昨日置席宴的章程,咬着笔头,故意写错了几个,又画了一朵玉兰。
秋嬷嬷拿起纸抖了抖,待墨干后,掩帕一笑:“呦!小姐这想法极好,老奴怎么没想到在席宴上置办些花放在桌上呢,这玉兰可真好看,想必小姐极喜欢这玉兰吧。”
她去了天上的老父亲是不是显灵了?
一瞬的疑惑,李言蹊心中却自得,下巴向脖子内缩了缩,红唇得意微抿,她爹说的没错,她就是招人喜欢的。
这边亭子里一个骄傲自得,一个知道了内里蓄意奉承,主仆尽欢,那边,树丛之后,虞应战仍旧如往常一样,剑眉紧蹙,一脸不满的看着那仪态轻浮,姿势极不标准的女子。
朽木难雕、不成气候、不可救药。
暗斥转身,心头却松了口气,那自昨夜便淤积的怒火终于找到症结一般消散云外。
这秋嬷嬷不愧是教过侯门夫人的嬷嬷,确实是有些真本事的,放下对她的敌视,李言蹊听了些倒也学了些真正贵族夫人应有的礼制。
秋嬷嬷知道这位原来是给将军未来的小夫人,早没了以下犯上的心思,包在袖子里的手掌还隐隐作痛,她想小心侍奉,自也要倾囊相授。
本以为表妹会不耐的虞应朗,来时看到的便是李言蹊仔细修习的模样,面容柔软,静静立在一处。
李言蹊察觉到了,轻咳一声,寻了个由头将秋嬷嬷打发离开,看不见身影后才花蝴蝶一般扑向自家表哥。
虞应朗笑的温柔,小心的扶住她的手:“可闷了?”
眼睛一亮,明媚的看向他。
虞应朗轻笑出声:“我便是来解救表妹于水火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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