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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她冰冷的视线久久不曾离去,闻予下意识的伸手拽着被脚去盖那露出来的半截腿,腿上的几道疤痕异常明显,像两只巨型蜈蚣,缠着绕着,他突然有些自卑,他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外表,若是看到这……还有后背大片凹凸不平的疤痕。
他只能紧抿着唇一点点掩盖这一切丑陋的一切。
南归看着他的小动作,只觉得厌烦无比,她终于体会到他当年的感受,恶心,就是纯纯的恶心,想吐的那种恶心,说来就来,她披上衣服就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起身慌乱捡衣服的闻予瞬间僵住,多么似曾相识。
可是他不敢在听,狼狈的跑出南归的房间。心好像在滴血,回到房间他大力关上门板,脑中挥之不去的呕吐声、厌恶的眼神像刀片一样切割他的神经,大脑还有心脏。
闻予按着心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要崩溃了,不要,不要这样对他。
眼泪头一次像他以前最鄙视的无能弱者一样就那样无知无觉的流出来,擦不尽的眼泪伴随着心口钻心的痛感噎的他喉咙艰涩,他也想以最好的一面面对她,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只剩这个样子了,可是他又不想放手放不了手。
顾南归她不是一个物件,可以能说不要就不要,她是一个人,情感丰沛的人,跟他千丝万缕勾勾缠缠十几年的人啊,怎么可能斩的尽。
南归在浴室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皮都快搓破了,出来的时候看着已经收拾一新的卧室,尽管这样她半点都不想呆,在这空间的分分秒秒都让她作呕。
闻予在厨房忙着,看着疾步出门的南归,叫住了她,“饭好了,吃了饭再走吧。”可她理都没理。
闻予赶紧用纸包着热好的她最爱的驴肉大包子小跑着给她送过去,可是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吧嗒”一声,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门,梦这么快就醒了,真的好快啊。
他刚做好心里建设,对着镜子笑了好几遍,想了最开心的事,她本来也不喜欢自己不是么,好歹两人现在是真正夫妻了不是么,以后会更好的,虽然过程难点,但是结局一定是最好的,不断安抚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结果出来还是一败涂地啊。
南归不在了他也没了做饭吃饭的心思,静下心来想起了昨天,都不需要细想就知道是谁设计的,可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闻予拨了电话,那边是秘书接的,说谭董在开会,请10点之后再打来或者他这边等到会议结束会上报给谭董
“我给你一分钟。”不带有丝毫情绪的警告却异常有威慑力。那边安静片刻就听到一阵小跑加敲门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边换了人,“怎么,你还不满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不是我找人套话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结婚快三年了居然还分房睡,我儿子这么出色,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辖制?心病就用心药治,别唯唯诺诺像个怂包?”
“你这样将我置于何地?!”闻予怒了,打着对他好的名义做着陷他于不义的事!
“我将你置于何地?难道你就不想?你若是不想那你死都要跟她结婚干什么?这事都不应该由父母给你插手,你自己不反思自己怎么这样无能,还要来质问责怪你的母亲?你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教育?谁教育过我?”闻予冷漠的反问。
谭雅无言。
“以后我的事你再插手,那你的TS我也要插手了。”闻予不留情面的挂了电话。
谭雅在那边气的摔了手机,竟然连她都敢威胁!
后来的半个月,顾南归又开始不回家,哪怕闻予当日将她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还拍了照给她,可是她还是信息也不回,家也不回,后来哪怕他退了一万步说他们可以换一个地方住,还是没收到回复。
原来是这种感受,当年她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闻予懊恼的一拳打碎了面前的镜子,镜子中的那个人瞬间被割裂成无数个,残破不堪,让人厌烦。
是啊,他是那样惹人厌烦,不然南南不至于家都不回,他又慌了起来,她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吧?不会的,他们是夫妻真正的夫妻,夫妻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哪怕有了问题和矛盾说开了就好了。
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了,想起这个他有了给自己宽心的依据,极力说服自己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哪怕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又是在自己骗自己。
南归回学校报道之后就住回了兰苑,将大毛二毛也接了回来。路过门卫的时候,犹豫再三也没问出有没有她包裹的。
没有最好,现在和以后她都不配再收包裹了,想到前几天的事,她抱着大毛,排山倒海的难过迎面扑来,淹没了她喘息的空间,静静的僵直的坐着,像个苏格兰陶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只有满面的湿濡说证明她是个活物。
哭着哭着就越来越无助,“陆丞西,你再不回来我要坚持不住了,太难了,生活太难了,你现在回来我也坚持不住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想离婚,马上离婚,可是离婚之后你还会要我么?不会了吧,我都不是我了,我好像背叛了你,可我不是有意的。”
寂静的空间注定没有任何人能回应她,最后她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能原谅我么”
南归浑浑噩噩的在兰苑住了一个星期,也请了一星期的假,好几次以为自己快熬不下去了,可是看到两只猫还要喂,还有一个归期无期的人要等。就又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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