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桐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攥成拳,像是在告诉自己:“……是池年不会放过池端的。”
他早已经见识过了那群亡命之徒的疯狂程度。
“我去找池端。”
“不行。”
两句话在同一时间响起,各自都清楚彼此心底的真实想法。现在情况危险,顾濯拦他估计也是池端的意思,只是剩下用来完成任务的时间不多了,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更何况如今的境况是他一手造成的,由他而起,也理应由他结束。
顾屿桐很安分地把手缩回被褥,在病床上躺下,闭眼对顾濯道:“哥,清橙一定、绝对会平安回来。你今天忙前忙后也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睡会儿。”
顾濯起身,关灯,开门,低声打了个电话,随后又对门口的保镖俯身低语了几句,随后才离开。他太清楚顾屿桐了,必要时候,要想拦住他只有采取强制措施这一个办法。
顾屿桐也太了解顾濯和池端了,因此,他不会硬来。
咱哥以前好歹也算是个当红顶级明星,躲狗仔、甩跟踪,以及如何快速在一众私生围堵中逃出生天,在这些方面,他可谓是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
半个小时后,医院大门外的车道旁。
顾屿桐脱下护士服,扯下假发马尾,朝马路招了招手:“taxi~”
“咱这是正经出租车嗷!”
“叔,人家正经得很。”顾屿桐抬起手背擦去嘴巴的口红印,来不及多解释,“机场,速度!”
*
顾屿桐事先看过,距离那个海岛最近的机场是邻国最东边的一个国际机场,抵达后无论能不能遇到池端,这都是最省时间的一条方案。
夜幕无边。
万里高空上,系统的声音幽魅般在脑海中响起:
【二十四小时倒计时开始!任务失败,即刻绞杀。】
时差原因,顾屿桐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此时距离任务截止时间已经不足二十个小时,而他甚至连池端人都还没能见到。
机场出口。
他掏出新手机,熟练地拨号……动作进行到一半,顾屿桐突然感到腰间抵上了一柄硬冷的物件,意有所指般往前一怼,他心下一紧,停下手里所有动作,余光一瞥——
是一个黑人兄弟,肌肉紧实壮硕,块头极大。
他用并不熟练的中文说:“跟我走。”
于是顾屿桐被带上了车,车一路开到贫民区的一个街角。
在一处极为偏僻隐秘的角落,他被黑人小哥推搡着下了车,随后从后门上了一栋极为普通的矮楼,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反抗的动作,因为他大概能猜出来个大概。
距离自己出逃已经过去十个多小时。
顾濯肯定已经知情,顾濯知道,那么就意味着池端也会知道。所以——“这是短短三天内你们犯的第二个低级错误,蠢货们。”
黑人小哥抿唇叹了口气,帮顾屿桐推开一间房门,往里指了指,用蹩脚的普通话和顾屿桐说:“你,完了。他、生气,很多。”
顾屿桐以为这是他的语言方式,于是有样学样:“谢谢、提醒,辛苦,你了。”
黑人小哥把门关上:“上帝保佑。”
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池端两人。
他看着窗边男人的背影,出声:“不怪那些保镖,是我自己执意要来。”
池端穿着紧身无袖黑t,腰背挺直,肩宽腰窄,背对着他站着,没有回应他的话。
“池端,池总……池老板?”
顾屿桐走近,伸手就要去碰他,刚一触摸到衣物,手腕便被对方反手握住,池端猝然转身,眉眼压着沉沉的怒意。
池端把人甩倒在沙发上,整个人暴戾阴狠的气息倾轧下来:“需要我提醒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男人的身体滚烫,肌肤相触处,显得有些灼人。
顾屿桐躺在沙发上看着压在身上的池端,两个手腕被对方一只手死死攥着,像拷上枷锁。他消化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难以承受对方如此盛大的怒火。
池端森然道:“我说过,问你话的时候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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