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的眼神里满是佩服,“田姑娘真的是大彻大悟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悟道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哈哈,先生过奖了。”田灵悦笑了笑,认真地说道:“开悟也仅仅只是起点,唯有清除掉身上所有的习气,安住于道中不再出来,才算是到达了终点。”
扁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是啊,南郭先生也说过,清除习气是修道最困难的阶段,毕竟妄心太强大了,哪怕我们悟了道,若是不时刻安住于道中,给了妄心可乘之机,妄心依然会将我们从道中拉出来,使我们退转。”
田灵悦道:“所以,我师傅才让我们一直安住于道中。安住于道中是最直接,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比任何方法都要直接,都要有效。只是这个方法很少人能够做到,人一旦被妄心干扰,心就又离道远去了,很少人能够在一切变化纷扰中都能够安住于道中。”
扁鹊点头,“嗯,田姑娘所言极是,看来你真的很认真地在修道。”
田灵悦摇了摇头,“我算不上认真,我可以说是师傅所有弟子中最不认真修道的了。”
扁鹊笑道:“可你依然能够了悟大道。”
田灵悦道:“若不是因为得了瘟疫,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悟道。瘟疫使我的恐惧放大了一百倍,我实在无法忍受,才愿意静下心来练习师傅所教的心斋、坐忘以及一念之转。若是平时的我,根本就不会那么认真地练习心斋、坐忘以及一念之转。”
扁鹊道:“所以,是苦难成就了你。”
田灵悦点头,“是啊,师傅常常跟我们说,苦难是来帮助我们成道的,苦难其实是悟道成道的阶梯,修行人若能无惧地面对苦难一次,做到不当真,彻底地安住于道中,那将比打坐十年所获得的进步还要大。妄心之所以能够在我们心中叫嚣,是因为我们无法在行动上证明自己相信道。我们若是相信道,就不可能畏惧死亡,不可能在乎利益得失,不可能再去区分事物的善恶美丑,好坏对错。只要我们能够在行动层面证明给妄心看,证明自己绝对相信道,哪怕只是一次,妄心的力量都会大大的削弱,甚至会消失。修道最难的地方不是知,而是行。很多修道的人能将道讲的头头是道,可是他们却行不出来。若是无法将道给行出来,妄心就不可能消失。妄心若是不消失,成道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师傅还说,真修行人不畏惧任何困难,畏惧困难就不是真修行人。畏惧困难,表示自己认为自己不圆满,认为自己会受到伤害,这证明自己听从了妄心的声音,同时也证明自己并不相信道。既然已经不相信道了,又如何能够成为道,又如何能够感受到道的圆满。困难只对“我”而有,道之中既没有“我”,也没有困难,只有完美无缺的一。修行人若是无法无视困难,是不可能降服妄心,证得大道的。”
庄周呆呆地看着田灵悦,眼神里满是佩服,微笑地说道:“悦儿,你真了不起!恭喜你了悟了大道。”
田灵悦感激道:“呆瓜,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了悟大道。”
庄周露出疑惑之色,“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没有帮到你任何忙啊。”
田灵悦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把在牢房中克服恐惧的经历告诉我,我也不可能会练习心斋、坐忘以及一念之转,也就不可能了悟大道了。”
庄周对田灵悦刮目相看,“悦儿,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哦?”田灵悦好奇地问:“那你认为我哪里变了?”
庄周回答:“你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与道契合了。看来这次生死考验,让你的心性得到了质的飞跃。”
田灵悦点头:“是啊,我也感觉自己的心平静了很多。我现在一点都不畏惧死亡,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死亡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我,根本就不会死。”
庄周笑道:“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真的,我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田灵悦笑着问:“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
庄周沉思了一会,道:“怎么说呢?以前的你虽然野蛮了些,不过看起来挺可爱的。”
田灵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变回以前的我了。”
庄周笑了笑,道:“不,你不可能再变回原来的自己。”
田灵悦问:“为什么?”
庄周回答:“因为,现在的你,不仅仅只是田灵悦本身,同时还是道的示现。道正透过田灵悦的身体在展现它自己。”
田灵悦问:“所以,现在的我有两个“我”,一个叫做田灵悦的“我”,另一个叫做道的“我”?”
庄周道:“田灵悦的这个“你”其实并不存在,她只是一个虚假的你,她终究会消失的,最终只会留下叫做“道”的你。我也是一样,这个叫做庄周的“我”并不存在,他只是一个虚假的我,这个“我”迟早也会消失,最终只留下叫做“道”的我。”
田灵悦道:“既然我们都是道,那我们岂不是同一生命?”
庄周道:“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和你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你晚上做梦,梦到的所有人其实都是你在扮演的一般。”
看到两人都已经彻底地了悟大道,扁鹊由衷夸赞,“庄小兄弟和田姑娘实在是太令老夫佩服了。你们如此年轻便已经了悟了大道,实在是难得啊!你们今生一定能够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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