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狗们听到了允许,大黄狗一瘸一拐的先走了上去,除了大黑这个头狗,家里狗就属它能打,吃东西它也是第一个。
一般他们打猎,都会当场开膛破肚,把下水给猎狗吃。
这年头粮食本来就金贵,再加上猎狗都给主子玩儿了命,就等着这一口下水,不给它们吃也说不过去。
宁杰家的猎狗个顶个的大,毛发也柔顺,全靠着他们舍得给吃的。
这是他们吃饭的老伙计,不能差了嘴。
大黄狗扯了猪心,栽载愣愣走到宁杰旁边,啪唧一下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按着,开始咯吃咯吃啃了起来。
二叔切下来一块儿猪肝,分成小块儿,走到大黑身边,一块儿一块儿喂到大黑的嘴里。
一共二十七条狗,身上几乎都有伤,长得个头越大越壮硕的,身上伤就越重。
不过还好,受伤最重的大黄狗还能吃食儿,其余狗也没啥大事儿。
要是死上一条狗,宁杰得伤心好几天。
吃完了下水,这些狗恢复了点儿体力,大黑也栽载愣愣的站了起来,用脑袋蹭了蹭二叔的脸。
二叔摸了摸大黑的脑袋,说道:“宁杰啊,你把羊皮包打开,把绳子捆上,眼瞅着下午了,咱得把猪运回去。”
“嗯呢,瞅这天要下雪呢二叔。”
二叔看了眼天,一脸自信的说道:“下不来,一会儿风一刮就去白头山了。”
绳子捆在了猪前腿靠胸的腿窝上,另一头是缝好的布鞍子,二叔喊了八条状态不错的狗,把布鞍子套在它们身上,八条狗一起发力,缓缓拖着古猪朝着雪地外走去。
二叔和宁杰也一人拉着一条绳子,绳子扛在肩上,俩人也猫着腰低着头往前走。
剩下的狗一瘸一拐跟在后面,不时的冲着树林子叫唤两声。
狗轮着换,人就他俩,走一阵歇一阵,快三个小时俩人才出了山。
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白色的大雪像是给东北沃土盖上了一层厚重的棉被,远处的黄土房炊烟袅袅,合着慢慢沉下去的日头,格外的瑰丽。
村里不断的传出犬吠的声音,一只狗一叫唤,整个村儿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
大黄一瘸一拐跳上一个土坡,卯足了力气吼了几声,没一会儿,村里鸦雀无声。
宁杰笑着说道:“大黄打架是个好手,就是没有大黑脑袋瓜子好使。”
二叔喘着粗气说道:“可不是么,这家伙,三天两头出去打仗,这一绺沟塘子,就没一只狗能打过它的。”
二叔看着夕阳下的大黄,金色的阳光洒在大黄的身上,虽然负了伤,大黄的脑袋还是依旧高昂着,像是个骄傲的勇士。
“五年的狗了,没几年好时候了。”
宁杰也有些唏嘘,猎狗这玩意儿寿命都不长,和运动员一个道理,身体受损太严重了,岁数一大,老的就特别快。
老远宁杰就看到村头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个披着棉袄的老头,老头叼着烟袋锅,扯着嗓子打招呼。
“哎呦,老二,不错啊,整了这么一个大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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