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生意做,有什么不敢的!“
“城哥果然是好汉!”刘老七也一拍餐台,先赞了一句,然后压低声音,“有一批货,”边说边做了个举枪的手势,“价值十万大洋,要运去给香山县海洲乡的英义堂。想拜托贵堂运送。”
也不知金城有没有听清,只见他猛点了两下头:“好!
好!“
“不过有言在先,”刘老七这回倒有点担心他听不清,“如果出了事,贵堂要照价赔偿!”
金城点点头,有点口舌不清:“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发了一阵呆,“具体货品是什么?有多少?”
刘老七从怀中掏出张清单,递给金城:“城哥请过目。”
金城眯着那双醉眼,把货单看了一遍,上面写着机枪两挺、步枪若干、手枪若干、手榴弹若干、子弹若干发等等,而且清楚地标了价,合起来刚好十万大洋。金城在心中盘算,觉得所标价格还算公道——这涉及到万一失手时的赔偿问题。
刘老七看着金城那种醉态,也不知他有没有看清,只见金城似乎是看完了,把清单翻过来,眼睛眨了两眨:“酬金多少?”
“你看清楚了?”刘老七提醒一句,好使他以后不得反口。
“清楚清楚。”金城的舌头在口腔里打着转。
“酬金以前跟贵堂江堂主讲好的,二万大洋。”刘老七竖起两个指头,他担心对方看不清,便往金城的面前一伸。
“太少了,”金城摆摆手,仍是很醉态,“风险这么大。”
“好吧,”刘老七犹豫了一下,把右手掌一张,“加五千。”
金城连想也不想,把手又摆了摆。
“一口价,”刘老七这回反而没犹豫,三只手指一竖,“三万!”
在当年黑道上,黑货的运输费加保险费一般是所运黑货价值的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五,现在刘老七竟愿付百分之三十,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这就是梁管说的“利以诱之”。当然刘老七心中明白,二万三万还是五万,在这里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因为金城根本就得不到,他掉进陷阱,就等着卖掉广龙堂的所有产业来偿还这批货款——共十万大洋。
“这还算公道。”金城对刘老七的阴谋好像根本没提防,举起酒杯跟刘老七碰了碰,“饮胜!”也不管刘老七,自己便一饮而尽——不过,当时他的酒杯只有小半杯酒。
金城这时似乎醉得更厉害了,话说得更加含糊,只见他把酒杯往餐台上一放,头顺势一低,嘴里却问:“什么时候……起……起货?”
“明晚子时。”
“在……哪里?”
“敝堂对出的江面。”
“那就一言……为定!”
“城哥醉了,来,醒醒酒!”刘老七给金城递过来一杯浓茶。
第十六章 险中求生
刘老七离开惠如楼时真个是满脸红光,得意非常。回到洪胜堂,与梁管来到密室,屏退左右,关上门,伸手一拍梁管的肩膊,大笑道:“我说金城这小子‘嫩’,果然是‘嫩’!
军师妙计!妙计!哈哈!这回他黄鳝上沙滩,唔死一身潺!“
(广州方言:死不了也惹来很大的麻烦)“情况如何?”梁管还是比较能克制,语气较为冷静。
刘老七把引金城入彀的经过说了一遍,边说边夸耀自己的“智谋”,说完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梁管赔着刘老七大笑,还向刘老七竖起大拇指:“七哥确是高手!确是高手!”——刘老七的棋下得好,喜欢别人这样赞他;其实梁管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了,但他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扫刘老七的兴。
梁管的“隐忧”是不错的。当时金城是有点醉了——十杯八杯下肚,哪能一点醉意也没有——但他的醉意远未达到表面装出来的程度。金城是大西北人——兰州人,那里气候寒冷,喝的又是性寒的黄河水,当地人喜喝酒以祛寒,尤其在冬季。一般说来,其酒量比地处严热的广东人可大得多了。当年笔者在兰州读大学,有一次聚餐,有位当地的女同学两大杯二锅头(约半斤)下肚,面不变色,没事一样,简直令人咋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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