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言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修长的指尖敲打着屏幕,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些笑容来。
这个人,现在肯定是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屋子里静悄悄,她也没有着急去打破这样的沉寂,直到,手机再次亮起来,对方很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用淡然的语气开始寒暄。
“刚才是雨仙不小心发的……”
陶斯言对于这番解释,没有太在意,她快速回了个“嗯”。
那头的人反复摸索着手机壳的边缘,好似很纠结,按理说,解释清楚后,就该放下手机了,可他却有些依依不舍。
“最近过得怎么样?”他最后还是决定用陶斯言之前打招呼的话来问候回去。
“不怎么样。”陶斯言颇为忧愁地敲下这几个字。
这个时候,要是能陪伴在她身边就好了……
忽然之间,林此霄的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可随后却嘲讽地想到,你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做这件事?
他没着急回应,手指轻轻地描着她的头像,那是在新西兰的春季所拍摄的照片,蓝紫色的花朵开得十分茂盛,陶斯言留着浅棕色的卷发,对着镜头露出浅笑。她的服饰特别具有艺术性和来源于田园的既视感,听说,这种被称之为“森女系”。
那用毛线编织的包袋和柔软的棉布制成的服饰,确实能够减轻城市所带来的压力以及沉闷。
她是那么无忧无虑,现在却被迫卷入了一场纷争里,林此霄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挖去一团,疼得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曾经所遭受过的不平与咒骂,是那么的不堪与难以承受,林此霄不敢去想,要是陶斯言会遇见这一切,该如何去处理。
应该有个人去帮她解决这一切的……
那被埋藏在心底的执拗,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发,林此霄忽然就下定了决心,他回复道:“好好照顾自己。”
一瞬间,陶斯言有些遗憾,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勉强回答:“好。”
联系中断后,陶斯言背靠着柔软的沙发,脚下并未穿鞋,屋里的暖气足够让她感到舒适,周围弥漫着喜欢的玫瑰香气,那是一种青春洋溢的氛围。
可此时的她,脸上却多了一份凝重。因为明日,便会迎接比今天更为严格的考验,而去应付这一切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想到这,陶斯言迅速叫来了静姨。
“妈妈的病,好些了吗?”她轻声询问,但有些不敢去看静姨的眼睛,整个人的情绪也有些不安。
“已经安排了专业的专家团队诊治,听说这两日有些起色了。”静姨懂得陶斯言的担忧,并未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为人子女,却没有办法守在病床前,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孝。”陶斯言苦涩地挤出一抹笑意。
一想到曾经遭受过的恐吓与威胁,她就深深地感到畏惧,并不乐意与那人住在一起,免得勾起难受的回忆。
“唔,夫人也不想这样的,或许,等到她病好了,就一切都会好转的……”静姨说着这话,脸上也满是难受。自从陶斯言因为调皮捣蛋,不小心走丢再次被找回时,夫人和老爷的感情就彻底地崩塌了,一个总是喜怒无常,爱用各种冰冷的话语去刺疼对方,另外一个则是选择了流连于各个女人之间。
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呢,静姨说不上来,她只怪命运太过于波折,总是让人无法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透过窗户,陶斯言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耳旁是一些悠扬舒缓的俄文歌曲,听完后心情总算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不远处,便是东方明珠塔,蓝紫色的光芒照耀不停,附近一直有很多游客徘徊,她们高举着手,拿着相机拍摄下一张张笑颜。
虽然只是匆匆路过,并非这个城市的主人,可就是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却收获了比很多人都未曾拥有过的幸福。
上海的弄堂很多,外头看上去光鲜亮丽的洋房,实则是由无数个家庭构成,看上去鳞次栉比,挤挤挨挨,灯光微弱。由于是早年修建的,里头的设备并不完善,许多人共同挤着一个厕所和淋浴房。
有些弄堂的路面布着裂纹,阴沟溢水,水上浮着鱼鳞片和老菜叶,还有灶间的油烟气,显得有些脏兮兮,不整洁,卫生条件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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