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嘉颐静静听着,没说话。
“我在心疼另一个姑娘。她也曾经跟你在同一间医院里等着她的亲人过来,可是她没等到,那一日就连我都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疼痛。”
除夕那日,江瑟七年前住在医院里的监控他调出来看过,每一帧都看过。
看着岑家人姗姗来迟,看着季云意怒气冲冲地离开病房。
看着她拔掉针管跑到手术室外,满面泪水地盯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尸体。
看着护士将镇定剂打入她身体,她软倒在岑明淑怀里。
“听明白了吗ia?只要一走入这家医院我就会想到她,即便受伤的人是你,即便疼的人是你,我心疼的也只是她。”陆怀砚缓缓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死活我都不会去管。和我在一起,你会过得很痛苦,而你的这种痛苦,我甚至不会在乎。我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你不应该把你的人生浪费在我身上,也不要拿一个男人来做你的梦想,一个人的梦想不该栓在另一个身上。好好把脚治好,回英国追逐你真正的梦想。”
关嘉颐垂下眼睫,掩下眼里的水雾。
“你十年前也让我别浪费时间在你身上,可我控制不了啊,阿砚。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喜欢你,我也想喜欢一个不叫我等不叫我伤心的人,我也希望我喜欢的人能珍惜我的这份喜欢。可我就是遇到了你。”
她的声音很轻:“你这几天一直不开心,是因为她吗?她对你,也跟你对她一样喜欢吗?”
车厢里静了片刻。
不知怎么,陆怀砚又想抽烟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道:“祖父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会让祖父收你做干孙女。”
他说完推开车门下车,等lda领着管家过来,便去打开车尾箱,拿出关嘉颐的拐杖递给lda。
关嘉颐临下车前,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我不会打扰她,我就是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不好奇自己的心上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陆怀砚轻轻掌着车门,被烟草浸润过的声嗓泛了点哑:“以后我会带她去英国看你和lda。”
关嘉颐同lda进别墅后,陆怀砚没急着上车。
春夜寂凉如水。
他望着满地清冷的月色,倚着车门慢慢抽了两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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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北城,春色酽浓,梅子黄熟。
江瑟如约去老宅探望陆行秋。
老人家有午憩的习惯,醒来后习惯吃一盅养生汤。
她特地挑在这个时候过去,还给老爷子带了一盅佛跳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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