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绍廷看了看他,没说话,转身出了吸烟区。
他一走,陆怀砚便拿出第二根烟点着,在青白的烟雾里缓缓眯起了眼。
刚刚,是她先挪开了眼。
就跟去年在飞往桐城的飞机里一样,眉眼那样冷淡,瞧他跟瞧个陌生人一样。
这才过去几天就断得这样干净,心挺狠。
偏偏他连逼都不能逼她,就她那脾气,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决绝得不留一分情面。
当初离开岑家时是这样,现在对他也是这样。
岑家让她归还一切逼她低头,她宁肯住间小破屋开辆破车也不肯服一次软。
倔得叫人窝火。
陆怀砚紧了紧下颌,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掐灭丢烟灰缸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清楚没?”
也不知话筒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冷着声道:“继续查,她见过的每一个人,她打过每一通电话,都查清楚。”
他不信他同关嘉颐八字都没一撇的联姻是她非要分手的理由,一定有别的原因。
挂断电话,陆怀砚出去把账结了才回包间。
关嘉颐住了几天医院便不肯再住,眼下就住在关家在北城的屋子,请了专护日夜照料。
那别墅离陆家老宅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
陆行秋叫陆怀砚送她回去,陆怀砚应得很爽快,亲自开车将lda和关嘉颐送回了别墅。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时,陆怀砚对lda说:“我想同ia说几句话,就几分钟。”
lda闻言便看向关嘉颐,问她:“我先去叫管家把轮椅给你推过来,你同阿砚在这里聊几句?”
关嘉颐一晚上雀跃的心情倏地沉了下来。
她已经有预感陆怀砚要同她说什么了。
转念一想,她又不是第一次听他说那些话,总归他说他的,她等她的,他们谁都管不着谁。
便笑着同lda说:“好,您慢慢来,不急的,我也有话要同阿砚说。”
lda下车后,关嘉颐低头抚着裙摆,轻声问陆怀砚:“阿砚,你可以坐我身边说吗?”
他一整晚都没看她一眼,今晚这顿饭是她撒半天娇央lda安排的,自从她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没来看过她。
陆怀砚从驾驶座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他摁亮后座车厢的阅读灯,望着关嘉颐平静道:“我很感激你救了祖父。祖父同我说是你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感激。第二感觉却是麻烦,因为我清楚你的行为会叫祖父的三分心思变成七分,而这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之后,你的爸妈、你的哥哥还有lda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地赶过来陪伴你照顾你时,知道我又是什么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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