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两个奴才点了点头,清楚他们两个完成了老夫人的吩咐,便直接离开了。
转眼又过了四日,正好到了齐君筱大婚这一天。
金银今个儿被秦妙派到了刘府,因为这桩婚事是秦妙一手促成的,金银身为秦妙身边的大丫鬟,来到刘家也颇受礼遇,不过因为女客不能在堂中待着。她就藏在屏风后面,等着主子说的那场好戏。
堂中响起了喇叭唢呐声,因为刘员外在边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他的独子大婚,自然是来了不少宾客。
白氏坐在主位上,身边就是刘员外与刘夫人。
此时,新人缓缓往堂中走来,金银在屏风后探出头,忽然愣住了。
走在前头的男人并不是刘公子,毕竟那个痨病鬼根本连床都下不了,更甭提拜堂成亲了。
且不提这男人到底生的什么模样,就看着他怀里那只缠着红绸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就让人不由哑然失笑。
白氏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蹭的一声站起身子,忍了又忍,为了齐君筱,最终仍没有拂袖而去,只能憋着一股气,坐回原位。
齐君筱因为头上蒙着红盖头,根本不清楚外头是什么情形,听到众人的笑声,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偏偏又不能把盖头给掀开。
运起内力,金银将内力聚在手上,一道掌风朝着齐君筱呼啸而去,力道不大,对人自然是伤不着分毫的,只是那红盖头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被风吹在地上。
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好像鸭蛋似的,顶着凤冠,那模样看着十分滑稽。
齐君筱瞪大双目,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红盖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盖头竟会突然落了下来,这样的话,她日后可怎么见人?
猛地蹲在地上,齐君筱将盖头捡起来,死死蒙在头上,杵在正堂中,一动都不动一下。
堂中的宾客笑的前仰后合,坐在主位上的刘氏夫妇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好好的一场喜事变成了闹剧,搁在谁头上,恐怕都不会顺心。
“还不快把少夫人带回去!”
刘夫人一开口,堂中的奴才才反应过来,两个粗壮的丫鬟架着齐君筱,连拜堂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
白氏冷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道:“亲家母,这场婚事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头一次见着用公鸡代替新郎官拜堂的。”
刘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说:“靖儿的身子不好,老夫人身为岳母,还得多多体谅才是,再者说来,刚才君筱将盖头给落在地上,才是真的丢人现眼。”
这一番话气的白氏胸脯不断起伏着,偏偏她又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把刘家上下给骂了个遍。顺便又狠狠咒了一番齐君筱的相公,希望他早死早超生。
齐君筱被送到了新房,掀开盖头一看,发现喜床上躺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五官俊秀,但身材却十分消瘦,即使穿了薄袄,依旧显得十分空荡,好像一副骨头架子似的。
“咳咳!”
刘靖看着光头的新娘子,他之前听刘夫人提过一嘴,但耳闻不如眼见,此刻真见着了当过尼姑的新娘子。他竟然被吓得呛咳不止。
看着男人咳得面色涨红,齐君筱气的两手死死握拳,她何尝不知道面前这个痨病鬼是被她的模样给吓的。
冷了脸色,齐君筱走到床前,将凤冠给取了下来,自顾自道:
“刘靖,你明明活不久了,为什么非要拖累本小姐?”
齐君筱这话说的,着实戳人心窝子,刘靖本就体弱,体弱之人心思敏感,最看重自己这条命,听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如此开口,刘靖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中流露出一丝愠怒。
“齐小姐,你若是不愿意嫁给本公子,大可以离去,何必……咳咳!”
一手捣住胸口,刘靖咳得更加厉害,赶忙抽出了一条雪白的帕子堵住嘴,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后,他拿开锦帕,齐君筱眼尖,看见了上面殷红的血迹,顿时厌恶地转开眼。
“你这脏病也敢成亲,万一传染了本小姐该怎么办?”
说着,齐君筱避之唯恐不及的往后退了几步,好像靠的近些,都会站到刘靖身上的秽物一般。
刘夫人此刻正站在门外,听到齐君筱的话,登时火冒三丈,一脚将雕花木门给踹开,几步走到齐君筱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你是怎么做人家媳妇的?入了我刘家的门,你这辈子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可别再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了!”
捂着红肿的脸,齐君筱有些愣住了,从小到大,打过她的人只有白氏一个,就连当年的慧清都没敢这么对她。
“你这老东西,竟然敢打我?”
一边说着,齐君筱猛地冲了上去,她这几个月做了不少粗活,身上也练出了一把力气,竟然直接将刘夫人给推倒在地。
坐在刘夫人的腰上,齐君筱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刘夫人的耳光,没几下,刘夫人保养得宜的脸就红肿不堪,头上的珠翠散落一地,嘴角也溢出血丝,看着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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