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秋香死了。
她才住进了陆家。
池梦鲤给同学的画先画好了,是一副鲸鱼,因为她叫京瑜,班主任是位有趣的年轻女教师,把海洋生物分在了一块,于是京瑜跟她说:“你觉得你妈妈像什么,你也可以给她画成那样的。”
这时坐在前排的体委转身探了颗头过来:“那画母老虎!”
京瑜翻了个白眼,池梦鲤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恰好铃声响起,有道高薄的身影从前门进来,途径她桌旁的过道,白色的t恤衫掀起一角又落下,众人目光朝他望去又收回。
京瑜小声说:“陆西岭家在景区里,不过我们只能在山脚下望望,很少能拍到他家的外面,听说冬天的时候,山上的腊梅开得像雪一样。”
州南市不下雪。
池梦鲤于是给陆母画了一副雪梅图,她对陆家的第一印象,就是陆西岭身上的腊梅香气。
周末司机接她回陆家,池梦鲤抱着画板坐上车,生怕边角看不见的颜料会刮蹭到昂贵的车身,双手护在了胸前。
谁知刚坐定,另一侧的车门也打开了,一束暗影挡住了光,高挺的身影径直闯进了车厢里。
池梦鲤看到陆西岭清冷的脸,春末也感薄薄凉意。
画板不禁往下压,抵住胸口。
两人全程没有说话,池梦鲤打开车窗往外望打发时间,然而轿车驶入马路上,污气浑浊,她赶紧关上窗户,手就去摸书包里的学习机。
忙碌起来看着没那么尴尬。
就在她从胀鼓鼓的书包里找到学习机时,前头的司机终于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西岭,把安全带系上,这儿有监控。”
少年懒洋洋,伸手去抽安全带,池梦鲤因为早就系上了,此刻要抱画板要翻学习机,显得一阵忙碌,偏那耳机线又在她扯到包里的校服时连带着弹飞了出去。
“啪”地一声和黑色真皮沙发融在一起。
“吧嗒”
少年系上了他的安全带。
池梦鲤连忙把校服塞回书包里,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找耳机。
耳机头有点反光,一下就看到了,捡起戴上。
大概是因为抱着画板的缘故,池梦鲤觉得这耳机线有些紧绷,显然是中间有一段被压住了,不过现在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不好再动来动去弄出声音。
陆西岭最怕烦。
于是听着音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样能理所当然保持沉默。
那耳机线就一直紧绷着,怪异地别在池梦鲤的右耳里,车身上山,转弯时会产生轻微飘逸,往左的时候,耳机线被扯到最尽。
池梦鲤眉头微微一蹙,说明压着线的东西在右边,右边,陆西岭就坐在右边啊。
她蓦地睁开眼,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衣少年,他手里正拿着台手机在滑,神色自若,应该——
“到家了,西岭,梦鲤,你们在这下车,我直接开进车库,东西放在车上就好,一会给你们拿上去。”
“不用。”
池梦鲤下意识婉拒,手就去搬放在位置中间的书包,然而耳机上的牵引感还在,不是被书包压着吗?
抬手摘下耳机——
“吧嗒”
少年解了安全带,池梦鲤刹那感觉手里的耳机线一松。
紧接着瞳孔一怔,目光望向少年那边。
一条极细的耳机线蜿蜿蜒蜒地瘫在陆西岭安全扣的旁边。
所以,她刚才拼命扯耳机线的时候,被耳机线绕进去的安全带也在勒着陆西岭?!
她连忙收回耳机线,单肩背起书包,双手抱住画板,臃肿又沉重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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