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有利因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花溪剑派与蒙彩衣正在对付温家,他们的目的和我们一样,想挤走温师仲拿到长江水运的控制权。”杨四又道。他可不想在鹰刀的问题上过于纠缠,谎言毕竟是谎言,如果深入探讨总是会被轻易戳破,上上之策莫过于转移话题。
杜巨果然撇开鹰刀转移到这件事上来。他奇道:“花溪剑派乃江南第一大派,有他们参与其中,我们只会变得糟糕,先生怎么反而说是有利因素呢?”
杨四笑道:“杜兄难道没有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吗?他们越是斗得厉害,我们越有可乘之机。如果没有花溪剑派在一旁牵制温师仲的注意力,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去搞阴谋诡计?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良机啊,可别白白错过了。”
杜巨一听不由心服口服,叹道:“先生果然高明!也罢,杜某愿附先生骥尾冒险一试。”
在杨四的舌灿莲花之下,死人也会被他说的心动,更何况是杜巨?
杨四大喜,伸手握住杜巨的双手道:“多谢杜兄成全。自今日起,我等便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不过请杜兄放心,我定教你日后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杜巨呵呵笑道:“先生言重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我们生意人来说,风险越高就表示利益越大,就为了那可以预期的高利润,我也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杨四笑道:“如此甚好。杜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击掌而誓罢!”说着举起右手。
两人在空中击掌三记,订下了攻守同盟。谁也料想不到,就因为这一次结盟,杜巨一些年轻精干的手下奠定了鹰刀和杨四日后倚之纵横江北的“铁翼飞卫”的最初班底,而杜巨本人更成了鹰刀和杨四最忠实的伙伴之一,成为他们主要的后勤供给渠道,在人力、物力等各方面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击掌而誓之后,杜巨问道:“请问先生,我们究竟何时举事?我需要做些什么?”
杨四略一沉吟道:“具体的行动计划和时间需要配合各方面的情况而定,因为我们要等待一个最适合发动的良机,不动则已一动便要一举成功,不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而现阶段我们要做的是一些准备工作,只有将准备工作做足,我们才能掌握住胜利的契机。”
杜巨点头道:“正该如此,还请先生示下。”
杨四道:“首先,我们需要抽调一批年轻干练的人手,加以严格的训练,随时做好打硬战的准备。这批人一定要忠实可靠,绝对听命于我们,人数要在二百人之间。”
杜巨一听,不由为难道:“要人不成问题,别说两百个,就是八百个我也找得来。但是,先生也知道我的手下都是街头混混出身,平日里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如果真的要跟温家那些久经训练的武林好手硬拼,只怕太难为他们了。”
杨四笑道:“你只要把人找来就行了,至于训练方面我自会安排。记住,找来的人一定要可靠,最好要有一定的武功底子。对了,你一般给你的手下多少钱一个月?”
杜巨道:“这就因人而异了。小喽喽一般是不给钱的,只是有好处时让他们也分上一点,真正给钱的只是几十个给我跑腿办事的手下,普通的月费三两银子,得力的也不过给个五两、八两。”
杨四点了点头道:“嗯,那这批抽调出来的人我们每人每月就给他们二十两!”说着,他微微一瞥杜巨,笑道:“杜兄会不会舍不得这几个银子啊?”
一个二十两,两百个就是四千两!养这么一批人每个月光薪酬便要四千两,还不包括食用等各方面花销,这也太贵了吧。听说正规的官军饷银也不过每月二两,而这批人要整整高出十倍啊!
肉痛归肉痛,杜巨却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他咬牙道:“我们给的钱越多,那他们付出的就不只是体力和劳动了。这点我明白。”
杨四笑道:“杜兄明白就好。我们花这么多银子是为了什么?为得就是要买他们的命!只有给他们大把大把的银子,他们才会毫不犹豫地替我们去卖命。”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是第一件要做的事。第二件,我需要组建一个情报网。我知道,杜兄手中本身就有一个比较完善的情报系统,你的探子、风媒遍布襄阳城每一个角落。但是,我要求的这个情报网和你的情报系统有一点区别,那就是我想收集的情报不仅仅襄阳一地,要包括整个江北地区,尤其要注意江北八阀,以及官府的具体动向……”
杜巨瞠目结舌道:“这个……似乎比较难以做到。我手下都是襄阳本地人,收集本地的情报自然是又快又准,但是外地……就很难说了。”
杨四道:“这只是一个初步的发展方向,并没有要求杜兄马上做到。但就长远的目标而论,却是势在必行的。当然,这方面我也会派人来做出具体的筹划工作,杜兄只需出人、出钱便行了。”
又……又是钱?这矮胖子是存心把我的家底捞空为止啊!突然间,杜巨有一种误上贼船后悔莫及的感觉。
杜巨苦着脸道:“先生放心,我会马上去物色那种机灵、会办事的人手的。”
杨四又道:“第三件,我希望杜兄尽快派人去熟悉水运方面的业务,这一点至关重要,以免到时我们将水运系统接收过来后因无人可用而使得整个水运处于瘫痪状态。如果那样我们就糟了,因为我们以后所需的庞大资金都会从这个渠道获取,水运业务越迟不能走上轨道并快速获利,我们就越难应付随之而来的危险。毕竟,长江这条黄金水道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块大肥肉,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谁也无法长久拥有,而为了保证我们能继续控制长江水运,必须要有非常庞大的资金支持。这,就要看杜兄做生意的手段了。”
杜巨微笑道:“杜某世代经商,别的不敢说,至于做生意嘛,我还是颇有心得的。”
杨四呵呵笑道:“如果不是信任杜兄做生意的手段,我也不会找上门来……好了,暂时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就这么多,如果还有什么要做的,我会随时找杜兄的。对了,为了不让温家的人起疑,我们之间的联系需要保密,你如果有事找我,可以派人在温家迎宾楼下的大槐树上刻这么一个暗记,到时我自会前来……”说着,取过纸笔随手画了一个符号,递给杜巨。
杜巨接了过来凝神看了一遍,慎重地将它藏在怀中,道:“先生,我在城西有一幢房子,是我暗中置下的产业,别人并不知晓,为了谨慎起见我们以后还是在那里见面吧。”说着也将该处详细地址告知杨四。
杨四仔细记下之后,随即告辞离去。
杜巨恭恭敬敬地亲自将杨四送出门口后回到后院,越想越是兴奋,只觉满腔热血沸腾,人也似乎凭空年轻了十岁。
这是老天送给自己的发财机会啊,可别错过了!
“来人啊,快去把罗进、赵成、钱富贵等人给我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杜巨突然大呼一声,踌躇满志、气贯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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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杜巨之后,杨四马不停蹄地向温府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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