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手像是猛虎,江森像是无助的病羊,不片刻便被剥得精光,大拇指被捆死,吊绳开始拉动,江森的手向上升,愈升愈高。
江森泪下如雨,痛苦地叫:“两位老爷,奴才确……确是不……不……”
艾爷和另一名同伴用狞笑作为答复,吊绳拉紧了。
江森只有脚尖着地,浑身瘦骨鳞峋,似乎他曾经吞下了一只桶,肋骨便是桶箍,外面只有一层干枯的灰褐色皮肤,包住可怜的骨头,皮肤不但斑斑驳驳长满了癣疥疮疥,而且鞭痕有新有旧,很难令人相信他会是个活生生的人,吊在那儿倒像是一具剥了皮的病狗。他不再叫号,僵硬地悬在那儿吃力地抽气,一度曾是顽强怨毒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久久方吐出两个字:“天……哪!”
这两个字说得那么辛酸,充满了绝望、痛苦、哀伤、无助、愤懑等等情素。可是,两个打手根本无动于衷,他们似乎已经成了铁石人,对这种声音充耳不闻,毫不动容。艾爷轻拂着皮鞭,狞笑道:“刚吊起,你还不至感到太难受,但片刻之后,你便可尝到锥心奇痛的滋味了。等会儿我再加上几皮鞭,你便会
招供啦!告诉你,你熬不下去的,招是不招?”
附近熬刑的牧奴,发出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叫号和呻吟,杂着打手们狞恶阴狠的叱喝和狂笑声,令四周的牧奴心胆俱裂脸无人色。
“招不招?招不招……”艾爷的吼声似乎特别刺耳。
“杀死……我……吧……”江森痉挛着叫。
“叭!叭叭!”鞭声震耳,一记一落实。
江森的皮肉应鞭变色,身躯像是离了水的泥鳅,翻转扭曲痛苦难当,发出了刺耳的叫号。
东南角蹄声如雷,屋外围有人叫:“庄中来了两人一骑,大伙儿快来看看是谁。”
人群一阵乱,打手们的首领带了四个人,匆匆赶去。
不久,外面响起两声狂叫,蹄声更紧更响,来人已经进入槽仓的内部,正向这儿驰来。
“抄家伙!姓吴的来了。”有人狂叫。
十余名打手大吃一惊,纷纷放下刑具,向叫喊声传来处奔去。
蹄声震耳中,秋华与辛姑娘策马驰入,长鞭呼啸中,三个打手狂叫着抱头鼠窜,迎出的打手们波开浪裂,呐喊着向侧方让。
“小姐来了。”有人叫。
“阻我者死!”秋华大吼。“叭”一声鞭响,马前奔逃不及的一名打手,狂叫着滚倒。
马儿直冲至刑场,打手们在后狂奔跟到。
牧奴们没有人敢移动,各在原位扭头讶然观望。
仅有八名打手在头儿的摧促下跟来,其他的人逃掉了,警锣大鸣,警讯传出了。
秋华策马急驰,冲入刑场,先前坐在地上听候宰割的牧奴们,这时开始叫嚷着闪开逃窜了。
辛姑娘的目光,首先落在赤身露体的受刑牧奴身上,羞得花容失色,闭上眼睛大叫道:“快离开!我……我不要看。”
秋华挟着她飞跃下马,将她向吊架下一丢,粗暴地大吼:“不看也得看,让你看个够。”
他不客气地拉过一条吊绳,绑住她一双手,吼道:“你好好等着,下次要轮到你了。”
刚将吊绳系好,打手们追到了。他一声吼啸,拔剑迎上大喝道:“不想活的人就过来!”
打手的头儿重责在身,不敢不上,一声怪叫,和两名同伴挺刀飞扑而上。
秋华左手的长鞭首先扫出,逼三个打手跃起避招,立即抓住机会切入,但见人影疾闪,剑虹耀目,风雷俱发声中,他已冲入三名打手的中间,三名打手双脚还未落地呢!人剑已到。
“铮铮!”两把钢刀被剑震飞,剑芒乍现倏隐。
秋华的身影透刀光剑影而过,身形倏止,旋身大喝道:“不想送命的人,给我滚到那边的井旁去。”
打手头儿发出一声狂叫,丢掉刀用左手按住右肩窝,血从指缝中流出,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另两名打手虎口裂开,一个左颊开了裂口,一个鼻尖不见了,狼狈地撒腿狂奔。
其他几名打手惊得腿都软了,恐惧地丢掉刀枪,向屋侧远处的井旁退去。
辛姑娘一双手被吊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却又解不开手上的死结,也无法移动至架旁解吊绳,正无助地拉扯手上的死结,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身侧吊着江森,还有另一名气息奄奄的牧奴,赤条条精光大吉,血腥和体臭直往她鼻中钻,令她
羞愤难当,心中一急更无法解开手上的死结了。
赶走了打手们,秋华挥剑释放所有受刑的牧奴,最后方割断辛姑娘的吊绳,不容她挣扎,不理会她的哭闹,挟了就走。
“砰”一声踢开了奴室的木门,将她向里面一丢,咬牙切齿地说:“里面的女奴,和你一样同是女人,你看看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问问她们这种非人的生活是何滋味。我警告你,除非你自尽,不然你就会和他们一样,这辈子要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所有的女奴,全用可怖的怨毒眼神,狠狠地盯视着她。她在秋华的大骂声中瑟缩,在众女奴的视线下发抖,掩面尖叫道:“这里的事我不知道,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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