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巴里莫尔大公一直保持着很矜持的微笑,不说话也不动。直到卡谬低声的说了一句请随时叫他进屋关上门后,他才夸张的呼出一口气。
“这的确叫人不得不敬佩您,公主殿下,只是短短的一瞬,您就让皇帝陛下最忠实的骑士站到了自己一边。真不愧是皇宫里最娇艳的那朵罂粟花,任何人大概都逃不过您的毒气吧,哈哈。”
“行了,您的手段也不差。关于皇帝陛下的突然病危是怎么一回事,您和我都心知肚明,不用我把话说得太明白。”何欣没办法强迫自己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这个家伙连皇帝都敢在背后下手,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如果说里昂给她的感觉就是一条潜伏在黑暗里不动声色的蛇,那么巴里莫尔大公就是一只看起来很安全无害却会毫无预兆露出獠牙的狼。
他看似失望的耸了耸肩,还满不在乎的斜倚在一个青铜雕像上:“早就预想过您的反应,不过真正面对这一刻,的确让人伤感。本来我还以为在你我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共识,很多事情不用公开说出口,没想到公主殿下果然即冷淡,又无情。”
“您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请不用和我玩文字游戏了。”何欣警惕起来,一边留神观察有没有人出现在附近偷听,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殿下,您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而我呢,上次就很直白的坦言相告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生意人下了大本钱,虽然说是长远的合作关系,好歹您也得先让我看到一点回报吧。”巴里莫尔大公不紧不慢的说,嘴角那丝笑容看得何欣只想一拳打上去……什么时候她许诺过要和他建立见鬼的长远合作关系了?
“您想要什么回报?”何欣决定先探探他的口风,这家伙胆大妄为根本不把什么皇族的血统威严放在眼里,他所追求的只有利益和权力,搞不好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别说是对皇帝下手了,就连把自己的父母卖掉他也毫不犹豫。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您也知道,尽管有皇帝陛下的仁慈和宽爱,我的领地拥有独立的官员任免权和税收权,但对军队的限制一直没有松过口。在偏远的西北,野蛮无礼的异教徒就像蟑螂一样层出不穷,光靠现在的军队应付起来很吃力,所以。。。。。。。”巴里莫尔大公温文尔雅的微微一欠身,“我仅仅是想获得一个协议,等您执政之后,可以亲口下令取消在我领地上的征兵限制。当然,要是您现在愿意以法皇代理人的身份下令,鄙人实在感激不尽。”
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巴里莫尔大公就是在直白的要挟。何欣真想冷笑,以为她是白痴么?取消征兵限制?这样一来他的领地,不,甚至整个西北地区都会直接变成国中之国。还以为他只是想在帝都的未来权力中心里插上一脚,结果他的胃口和胆子比何欣所能想到的还要大。愤怒过头,她反而冷静下来,同样回以礼貌的微笑。
“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您是从哪里得来这么充足的信心肯定我会一口答应这样荒谬的请求。为什么您不干脆要求我和您结婚算了,这样一来您还能享受到君临整个国家的感受。”
“不不不,我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索取任何超过自己权限的东西。”他很谦逊的说,完全看不出有被何欣激怒的异样。
世界上还有比里昂更无耻更厚颜的人,何欣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一次,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才按捺下那股沸腾的杀意……他既然敢直白的说出来,就必定握有什么何欣不得不就范的把柄。也许世界上会有疯狂的赌徒,手中满把烂牌也敢装出无所畏忌的样子向庄家叫板。显然,巴里莫尔大公不是这种人,他看似疯狂,却不会激进。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会做出这种轻易暴露目的的蠢事来。
深深的吸进几口气,何欣强迫自己冷静,不要被怒火冲昏头脑:“好吧,不可否认,您疯狂的举动的确给予了我很大的方便,对于支持我的朋友,我向来慷慨。不过,这一切的实现都得建立在‘如果’我登上皇位的前提上。”
看到何欣竟然没有动怒反倒是心平气和,巴里莫尔大公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盈盈的回答:“这个,请您无需担心。除了您之外还有谁拥有继承皇位的权力。我完全相信公主殿下是个慷慨的人。否则,那些信任您爱戴您不惜做出了惊人罪行的人,就会非常失望,也许会不小心把一切全盘托出。那样的话,您好不容易才掌握的主动权又要灰飞烟灭了。”
这算是他的警告还是暗示?何欣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偏偏还不能让他看出半点端倪,笑得非常甜蜜:“您似乎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皇帝陛下还好好的活着,皇后陛□体也很健康。医生保证皇帝陛下绝对还有可能生下继承人。。。。。。。。”
“那个,就请您无须放在心上。绝对不是问题。”巴里莫尔大公露出同样充满了贵族特有高傲和无可言喻的矜持微笑。如果现在有不知内情的人偶然路过,看到他们这副如浴春风相谈甚欢的表情,绝对猜不到在彼此虚伪面具下隐藏着的,却是暗含杀机的交锋。
何欣还想说点什么,敏感的听后不远处的门喀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却是她认识的熟人……克雷布斯大公。他有点诧异的暗暗打量了这两个原本不该有什么交集的交谈对象一番,微微的一欠身:“殿下,虽然我们都能理解现在您的心情烦躁不安,有一些事情希望您可以在场。”
“哦?看来,诸位已经问完了?”何欣挑起一边眉毛假装诧异的问。
克雷布斯大公有些尴尬,没有回答,只是向一边让开。何欣笑了笑,提起拖地的长袍昂首而入。果然,她才踏进室内,克米特大公就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质问:“枢机主教阁下,既然是事关教团的大事,您倒是完全不在意,连听一听的兴趣都没有,先是忙着和巴蒙德侯爵说悄悄话,紧接着又和巴里莫尔大公没完没了。大概在您 看来,就算是法皇陛下辞世,也比不上您和他们的友谊重要吧。”
这种程度的攻击何欣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无关痛痒的径自向前,走过纷纷让开的人群,在那张看起来最舒服的扶手椅上坐下:“我还以为,以您的头脑可以理解把大家邀请过来的用意,看来是我太高估您了。”
“什么!”克米特大公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何欣示意卡兰索伯爵不要动,好整以暇的拉了拉衣服袖子。
“正如您所说,这本来就是属于教团的事务,我为什么要让没有神职的各位过来参与?哈,就是因为知道,不当面说个明白,不出半个小时,皇宫,甚至整个帝都就会开始流传法皇陛下离奇死亡的谣言。所以才破例让各位参与教团的私事,为了避嫌,我还刻意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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