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一席话,使得陈袆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他隐隐约约间,似是悟到了什么。
可惜却差了一层镜花水月,还未彻底捅破。
“我着相了吗……”
陈袆喃喃自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犯了痴念。
嘲笑,否定他人的执念,便是痴!
他自以为清醒,傲慢无礼,想要点醒美妇人。
未成想到头来,他才是那个着相的人。
陈袆想通这些后,连忙冲着美妇人躬身一礼。
“多谢施主此番教诲,贫僧失礼了。”
美妇人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似是没有在意他的无礼。
“不知施主高姓?”
“施主于这梨园深处磨针,莫非是这梨园的主家?”
陈袆一边看着美妇人磨针,一边好奇发问。
美妇人似是也乐得跟陈袆相谈,开口便言:“小妇人娘家姓高,夫家姓贾。”
“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着这片祖业。”
“家资万贯,良田千顷。”
“平时爱听戏,便建了这处梨园。”
“前些年丧了丈夫,小妇居孀,今岁服满。”
陈袆闻言,不由得多看了这位美妇人几眼。
他身旁的吕班主,更是红了眼。
单论美妇人这条件,简直好到没边了,有这么大的家产,还是位寡妇……
美妇人见陈袆这般模样,停下了手上的活计。
她笑着摇了摇头,转而一指重重地点了点陈袆的额头。
陈袆猝不及防之下,脑袋被点的向后仰了仰,有些不明所以。
“你呀你,说了这么多,怎还不醒?”
“你这娃子,不愧是我的崽,竟还打起你娘亲的主意来了……”
陈袆闻言一愣,娘亲?
美妇人笑而不语,脸上满是疼爱之色。
不知何时起,她一直打磨的铁杵,已然成针。
不过铁杵虽成针,却仍不见那顶帽。
“你这娃子,来的早了些,帽还未缝好哩!”
“不过正巧明日生辰宴,观戏唱曲招夫。”
“届时这顶帽,便当作娘收的那几个女儿,她们的添头嫁妆吧。”
“你可得给娘争口气,可莫要将这好事让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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