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斜睇:“我修炼了六百年,如何叫不得你小子?”
“……这么说,盈袖姐你并未见到猫儿的情况?”白玉堂掐眉。展昭的离去只怕与被捉去的虎爹有莫大关系,是谁带走了石虎?已经失踪了半年的石虎,展昭又如何得知它的下落?
盈袖甩甩尾巴,沉声道:“玉堂,我认得那个带头设阵的道人。”
“?”
“季高!”
“又是这个老不死的!”白玉堂心头一紧,“他一直想要猫儿的灵力,如果他以石虎威胁猫儿……该死!他在哪里!”
展昭的处境似乎极为不利,想到少年时季高丧心病狂地用处女之血炼丹,妄想用丹炉炼化展昭,白玉堂只觉心脏抽痛,无力感萦绕难解。单手抚上胸口,正好碰到颈间的长命锁与玉鼠。
对了,玉鼠!
将玉鼠拿在手里,白玉堂逼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开始思索——
展昭将玉鼠留下,定是想传达重要的线索,这个线索是关于什么的呢?倘若是自己,在紧急情况下留下线索给人提示,那么首先考虑的就是告知他人自己所在的方位。如果从这个思路出发,玉鼠是在洛阳城所买,难道所指是洛阳?不对,猫儿的失踪只怕与季高脱不了关系,季高能聚集大量术士,必是有所投劳,有逍遥王坐镇的洛阳根本没他发挥的余地。如果不是洛阳,又会是哪里?
那厢师祖俯身查看着地上的碎石像,叹道:“这些虎妖并非天生石胎,而是因封印之故。此山灵气逼人,能在此修炼,恐怕是妖类梦寐以求之事。”
盈袖跳下来,蹲在石像旁:“灵气逼人是因为小昭刚离开不久,此地是他灵力的源泉。正因为他的回来,山上才灵气大盛,我方可如此快恢复灵智。”
师祖捋须:“盈袖姑娘,某有句话想问你,你为何对昭儿如此关照,只是因为你们是同类?”
“……”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妖,且天生灵力无尘,缘何不教习他妖法?”
“……”盈袖金眸渐渐冰冷,“你怀疑我?”
“不是。”师祖看着沉思的白玉堂,“某只是希望昭儿能平安喜乐。”
白玉堂并未注意他二人的话,只是看师祖转头看他,眼神慈祥,忽然忆起一人:“爷爷,师……父如今在何处?”
买玉鼠时颜渊在场,不比他,展昭每年都会去看望师祖、师兄和常州的爹娘,所以展昭一定知道颜渊的所在,玉鼠所指极有可能是颜渊如今所在之地。
“襄阳。”
********************
襄阳城西郊,留风坡,孤坟。
秋风萧索,落叶飞至坟前更显凄凉。此处名曰留风坡便是因为地形特殊,风至缠绵难去,卷的落叶飞舞不停,恰如离人纸钱。
孤坟前两株老槐树下结了几间茅庐,正有一缁衣麻鞋之人从屋中步出,拿了扫帚缓缓扫着怎么也扫不尽的落叶。
自常州到襄阳,路途遥远,白玉堂一路纵马狂奔,丝毫不敢耽搁,却在留风坡前止步不前。所谓近乡情怯,此地虽非故乡,却有令他情怯之人。
独立风口许久,白玉堂才驱动身下惊帆骢,正要上前,另一间茅舍忽然木门大开,从中跃出一只斑斓大虎,径直向他冲来!
白玉堂一惊,巨虎一眨眼便到了跟前,直起身子咬住了白玉堂的脚,微一使劲,将人拽下马匹,松开嘴,整个扑到白衣人身上,虎牙森森,血盆大口中热气扑面,怒吼未歇,却又忽然伸出表面微涩的舌头卷上白玉堂的脸,恁般欢快。
“鱼鱼!”
猛虎舔了半天,忽然歪着虎头,眼珠一转,说道:“玉堂!”
“!”白玉堂大惊,“你竟是妖怪不成?”
“它是这两年突然学会的说人话。”不知何时,扫地的缁衣麻鞋之人已来至他们跟前。
白玉堂回头,颜渊和印象中相比有了很大变化,虽然年已及艾,白发渐生,衣履暗敝,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平和淡然,有如顿空之后的了悟,有了拈花一笑的随意。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