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潋晨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还在等她回答。他的薄唇紧抿,别扭的性子此时尽显无遗。少年的手十分冰凉,却固执的不肯松手。清音只觉得头脑发胀,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这时耳畔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清音和白潋晨同时回头,却见玉珠怔怔地看着两人,手中的托盘摔在地上。清音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她猛地推开白潋晨,后退几步。少年被她推开,脸色青白的看着她,眼中竟有了怨恨之意。
清音在他的视线下顿时手足无措,这时玉珠已经平息了情绪,道:“清音姑娘,方才殿外有侍卫来传话,说是城主请您过去。”
清音一怔,她下意识的瞥了少年一眼,却在触及他视线的同时扭过头去。她定定神,低声道:“公子,既然城主有事传召奴婢,奴婢便告退了。”
说着疾步向外走去。
出行
她一路走的极快,却总觉得背后有一股灼热视线缭绕不去,刺的她浑身发麻。直到她出了白潋晨寝殿大门,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少年的固执,还真是可怕。
她觉得头痛,事情似乎出了预计的轨道。白潋晨应该不会对她动情,有的仅仅是淡淡的好感。刚才的举动,也许只是因为她表现出抗拒之意,而使少年心有不甘吧。
她想起少年一双潋滟杏眸透出的不解和隐隐的软弱,不禁暗自叹息。如果她不是现在这种身份,和少年没有以那种方式相遇,也许早就沦陷了。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再想已经没有用处了……
她心事重重,步子也渐渐缓下来。这时有名侍卫走上前来,道:“是清音姑娘吧,城主有请。”
清音抬起头来,看了那名侍卫一眼,赫然就是那日引她去迤逦院的那位,于是笑道:“原来过来传话的是你。”
那侍卫也回她一个笑容,便向议事大殿的方向走去,清音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中有些无奈。这些城主公子传唤她过去,总得差个人在前方领路,其实大可不必。白府虽然大,她在这府中住了这么久,除了当初阁楼边的那片树林没有走明白,其余的路早已熟烂于心。
两人一路无话,待到了议事大殿,那侍卫站在门前,示意清音自己进去。清音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推开门,只听“吱呀”一声,殿内氤氲的雾气扑面而来,那般浓重的香气却和往日隐隐的清香不同,十分刺鼻,清音根本没有防备,顿时咳嗽不止。
殿内有人道:“哎呀,都怪我将香放得太多了……你快将门打开。”
清音早已被呛得泪涕横流,她闻言将两扇殿门大开,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这才眯起眼眸看去,只见殿内站了一个陌生男子,一袭戎装,正趴在香炉前手忙脚乱。
清音心中诧异,她环顾四周,发现殿内除了那男子和自己外别无他人,于是问道:“城主大人呢?”
那男子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容颜清丽的侍女,便道:“城主大人不在此处。”
……不在么?既然如此,为何要招她过来?清音心中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她见那男子还在捣鼓那个香炉,而刺鼻的香气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忍不住道:“这位……公子,你在做什么?”
那男子正是白和,他见清音发问,便颓然道:“我本想为城主调香,谁知这香的味道如此浓烈,刚将它点燃就成了这样。还好城主此时不在……”
清音心底觉得有趣,但表面上仍是一派平静。这男子的容貌虽然不像白氏兄弟那样出众,却也十分随和,言语间令人好感大增。她见那男子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捧着一个小小香炉,便道:“我来吧。”
白和依言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站在一旁。清音拿起那只香炉,却发现炉盖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于是自头上取下一根碧玉簪子,在凹槽处轻轻一撬,只听“咔嚓”一声,炉盖应声而开。清音又将里面香料挑出一大半,这殿中浓烈的烟气顿时减淡许多。
她将手中香炉放好,又将簪子插回原处,道:“好了。”
白和盯着香炉,脸色变了又变,道:“……就这样?”他轻咳一声,又道:“多谢姑娘。在下白和,请问姑娘闺名?”
清音微微皱眉。白和……又是一个白氏族人么。她侧首,不留痕迹的打量他,发现他的眼睛和果然白溯风有几分相似,都是狭长而微微上挑的,只是白溯风的双眼形状更美,眼瞳也更黑……
白和见清音不说话,又道:“这位姑娘能告之在下闺名么?”问人家姑娘的闺名,可是他滥用的招数了。谁知眼前这位不但不搭理他,还当着他的面神思恍惚,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清音怔了怔,正准备回答,却听到女子冷冷的嘲讽声:“白总管,请您自重。”
白和满腔热情又被浇了个透。他回过身来,苦笑道:“玉润姑娘。”
玉润此时站在大殿门口,似笑非笑,她看着空中未散去的氤氲烟气,道:“白总管,你点了木芙蓉?”
白和点头,玉润便道:“木芙蓉极难把握,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而且调香向来都是由我来做,白总管若是无事,不如多在府中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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