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兆森,你也觉得累吧。”
刚刚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灌了什么东西,透不过起来。或许,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显得滑稽可笑,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累,那三年她不再的日子,他是如何算计着钟表过日子。
如果说他是在自作自受,他一点都怨,怪也只怪他将孽种得太深,等报应真的来了,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滋味。
他这辈子,从懂事起就开始算计,算计来算计去,他习惯性把婚姻当做商场一样算计,结果,还真应了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最终他算计了的就是他自己。
她说的对,他太不会去相信人。
但是有些事情,已经习惯成了本能,而他,很早之前就想改了,可能是在她怀上沐沐的时候,或许更早的之前,他想改了这不好的习惯,多点信任,可以不必要那么谨慎,不必要防人如防虎。
所以,明知道她产下沐沐后开始调查他,明知道她偷看公司业务账目,明知道她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明知道她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他还是假装不知道。
那段时间,他总在想,或许她只是小孩子性子,如果她喜欢闹,他陪她玩便可,她吵着离婚,其实不打紧,只要他不放手就可以了。
所以,那晚,她拿着协议书跟他坦白的时候,他意外的不是她罗列的种种罪名,而是她的认真劲。
他承认,那晚她眼里的认真真的刺伤了他。
原来,被人不再信任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所以,对着粱奕洲给她的那份假离婚协议书,他承认了。第一次,他如此意气用事,第一次,他话刚出口便后悔。
粱奕洲有次对他说过这样一段话:“乔兆森,你和慕筱白根本不适合,不是她不好,而是她根本不相信你……”
那时,他不知道婚姻里信任有多重要,他只需要她呆在他身边,没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了,但是现在想起来,婚姻里没了信任,两个人硬要在一起,就像是用强力胶粘合在一起一样,表现上亲密无间,其实连拥抱的温度都没有。
如若他真的如她所愿,放手呢?终归还是敌不过一个“舍不得”。而他,只是在自私自利地等一个“转机”。
…
在医院再呆了一天后,医生说基本没有大问题,可以出院了。
乔兆森接她回去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是糟糕的雨夹雪。Z市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忽冷忽热,昨个还是大晴天,今天便冷空气来袭。
“我想去幸福街一趟。”她对乔兆森说。
乔兆森表情平静,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过了会,说道:“如果是为了纪琳珠的事情过去,实在没有必要,虽然这三年她对你有照顾,也只是为了掩饰他们家的罪行。”
慕筱白笑了笑:“对,说得挺对的,纪琳珠是大罪,那么粱奕洲呢,她应该是无罪吧,事情的起因也只不过是她戏言一句而已,这次负责审理我车祸的案件的法官曾经是锦宸的法律顾问吧,谁有罪,谁没罪,还不是你乔总一句话的事情。”
“筱白,我不是法律,没有那个本事。”
“是吗?”慕筱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乔兆森,“那如果呢,如果如果你是法官,你会怎么判?”
乔兆森转过脸,和她的眼神不经意对视上,然后他不经意移开视线,不平不淡地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判?”
慕筱白笑笑:“这话可不好说,不小心就落了狠毒女人心的罪名。”
乔兆森也笑,顿了顿说:“恕你无罪,你可以说。”
慕筱白扯扯嘴角:“行了,乔兆森,我们也别想着从对方嘴里套话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现在对粱奕洲的看法么……”
乔兆森沉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车窗外的雨夹雪不停地飘落在外面,然后缓缓地顺着纹路往下滑,从车内看向外面,玻璃窗上的雾气颇重,朦朦胧胧的,就像在外面铺了一张薄薄的白色宣纸,遮盖了外面烟雨朦胧的水墨画。
过了会,慕筱白开口说:“我不清楚粱奕洲在你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在你心中肯定有分量的。初恋情人,红颜知己,合作伴侣……从这里面随便挑出一个,都可以证明粱奕洲在你人生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以前我很不明白,粱奕洲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后来我大悟,她的自信是你给的。”
“所以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乔兆森,不管我们婚姻关系如何,是好还是坏,但是现在我还是你的妻子,即使现在我的玻璃心被锤炼成了金刚制材,但是无论是多硬的材料,它总归是一颗心,作为你妻子,丈夫和其他女人有那么复杂的关系,即使扯不上难过,我还是会不舒服。假使你和她真的有猫腻什么的,我不管她先认识你还是她对你多么情深,从伦理道德上来说,她就是三,所以你说,妻子对小三应该有个什么态度?”
第六十二章
离婚前一晚,乔夕沐一直哭闹不止,原因是房间里的一个玩具玻璃球被不小心她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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