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道:“我打发小丫头走的,只留下了青蝉,谁知她也去偷玩了。”我心中稍稍清醒一些,疑道:“这几日青蝉怪怪的,终日也不见个影子。你知道她最近在做些什么吗?”
白犀也疑心道:“青蝉这几日脸色很是欢喜,而且与新调来的丫头们走的很近。看起来不过玩笑一会子吧,奴婢也从未放在心上过。”
我头闷得厉害,也不愿深思,又只得嘱托道:“白犀,你是个知情达理的,替我多照看宅子里的事物。若是他们玩笑也就罢了,若是逾越礼节,那是断断不容的。”说不过两句话就想出汗,轻轻拭了拭发鬓,道:“来到这里不过一两个月,便懒怠了许多。”
白犀似乎轻笑的意味,从我的头上摘下了羽毛点翠的丝质绢花,道:“可不知是不是姑娘有喜了。若真是那样,还该找郎中瞧瞧。若不是,看看也没什么大碍,万不可托大了。”
我脸立时烫起来,暗昧道:“哪里这么快。左不过春困秋乏了。”言毕白犀也不再多嘴,又帮我臂上的腕轮和玉镯脱下,换上绞丝的银镯子,顿时也轻生了许多。
我抬眼看到外面夕阳醉红,心里也暖暖的,偶有兴致道:“白犀,你陪我出去转转吧?!怪闷的。”
白犀望了望缓缓悸动的帘笼,委婉地笑道:“天也渐渐冷了下来,何况又起风了,姑娘等明日再出去吧!”
我舒然一笑,道:“这点子风不碍事的。”
白犀踌躇片刻,道:“那么姑娘可记得早些回来——”言毕为我披上水红色羽纱夹面的斗篷,束着松绿蝴蝶长穗宫绦。又边笑说:“姑娘不知,这些皆是宫里大内新近的布料,王爷就急着拿来与姑娘做衣服,想是王妃还没有呢!”
我轻抚了一下子那水红的料子,果然不一般,润滑如水,轻薄如烟,但又流光般泻垂着,穿与不穿没有分别,但身体周遭倒是暖了许多。
“姑娘穿上这身儿,不免让我想到一位故人——”白犀声音说道最后袅残如缕,神色懊悔。我想定是有什么渊源,待我问时,白犀又陡转话机道:“姑娘快些走吧,不然就要晚了。”
我也且按下不提了。
我与白犀穿过松柏亭便看到满园的金叶席地而来。我微垂眼睑,疏散心中的郁结,无心问道:“才刚你说青蝉与新调来的丫头交往频繁,那些丫头是从王府过来的么?”
白犀唯唯点头,半句也不多说。
我也不免起疑,这所宅院很是周全,不像才建成的,似乎脱离王府。我在这里何等安乐无忧,但王妃全然不知。按王妃那种性子定会在我身边安排耳目,但至今我还是察觉不到。有时旁敲侧击的问白犀,她又支支吾吾的。这种安全终究不明不白。
正兀自思索,眼前冒出两条路,一条是我常走的,另一条从未踏足,我刚踏步另一条从未踏过的小径时,白犀笑道
:“姑娘,那条路很是荒凉,里面也没有什么人来往,荒芜得很,还是不去的好。”
我觑了她一眼,她便有些窘迫,我变兀自踏步另一条人极罕见的小路。她也紧跟过来。我走不过几步,衣裙吹落着冷风,眼神迷离着,想到这王府世家更是深不可测,也正是这样,这些暗藏的秘密让我不安,剥啄着我懵懂的心。
我看着苍翠累怜的球果,笑道:“这里倒是另一幅秋韵的样子。”
白犀回道:“王爷收拾家园,不求富丽堂皇。”
抬眼一看不远处有一所雕镂隔子的四方亭子,宽窗紧掩。我信手一指,白犀便将我扶向那里。
几步之遥时,我看到亭子四周挂着黑漆竹帘,依稀还悬着杏红的绸绫幔子。待我向前走时,只听到有男女呻·吟喘息之声,我轰地怔了。白犀似乎也听到的样子,我狠狠瞪了白犀一眼,轻道:“好!好!好!这就是你管出来的。”
我又向前走几步,只听得男醉的声音愈加清晰,依稀听到像是青蝉的声音,不觉地耳红目赤。
此时白犀也听出是青蝉的声音,只见她紧紧蹙着眉,她心念电转,自责道:“姑娘先走一步,我来惩戒他们!”这是在给我台阶下。
白犀城府本厚,我正在游移不定,此时倏尔吹来一阵狂风,其中一扇窗子砰然全开,亭子里真是青蝉与一个姣美男子正交?玩欢,颜色淫?秽不堪,而那对男女并没察觉。
我立时觉得天旋地转,一无是处。白犀忙忙拦着我转过身去,又怒喝道:“青蝉,你还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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