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邓意清吩咐了焦恒,今日回去之后好好调查那人一番。若此人未曾与旁的女子亲近过,那便就此放任不管,任他上赶子伺候她几天又何妨。
反正何楚云又不会常常待在萧州,亦不会真心恋慕上何人。
他并不介意。
他知道何楚云的心性,那就是个心肠冷硬的贵家女子,只在乎钱势,不可能会爱上谁。
既然她对谁都没爱,那他何不满足她,让她得到一切她想要的。
邓意清对何楚云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将她看作自己的血肉一般疼爱,她高兴,他的心便会雀跃几分。
不过这些都要建立在将来她会顺利嫁给自己的前提下。
他再过无私地爱她,也无法容忍她嫁与旁人,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地与她相见。
这边邓意清正想着要不要寻个借口过去说上几句话,毕竟他也两日没有与她说上话了,想念得紧。
他想闻闻她身上的味道,想触摸她白皙细嫩的肌肤。
远处一阵塔塔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脏念。
一蓝衣男子驾着匹通体雪白的白龙驹奔踏而来。夹着湿气的风打在他身上,明明是午后,叫他身上却挂了些露珠。少年人的眉毛、两鬓皆有几丝露水。
薛淳宽举起一只胳膊朝何楚云的方向挥了挥,又扬起一个灿然的笑,随后匆匆下马,将马栓到粗树边上就跑到了她身旁。
何楚云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十分乐意,笑如春山。
不知怎地,邓意清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担忧与慌乱。他喘了几口气平复气息,告诉自己,不会的,他知道的,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如此说了几遍,如同念了清心咒一般,这份忧虑才被压下来。
何楚云率先开口打了招呼:“薛公子。”
薛淳宽跑得急,却又不想太过冒昧,停在离她两臂远的位置,气喘吁吁道:“小姐!!”
何度雨本高高兴兴地跑来迎接好友,哪知此人眼中一丝友人的影子都没有。
遂嚷嚷道:“薛兄,你究竟是来给我道贺还是来看我姐姐的?”
薛淳宽同曹途一样,性子里带着萧州人的耿直,“是道贺,不过匆匆赶回却是为了见小姐一面。”
他说得坦荡自然,毫无调笑之意,大方地表达着心意。
何楚云举起帕子掩到唇边轻笑了一声,“薛公子说笑了。”
薛淳宽则一嘴戳破了何楚云端起来的作态,“小姐不必拘谨。拜何兄赐教,小姐本性如何,宽已了然于心。”
何楚云笑容顿了片刻,随后轻声朝何度雨问道:“你还说了什么?”
何度雨本来还要责怪几句薛淳宽的见色忘义,一听这话屁也不放就跑开继续捕鱼去了。
他不喜欢曲水流觞那些高雅玩意,就喜欢如同平民子弟一般捉鱼捕兽,花天酒地,最是快活。
何楚云见那蠢弟弟进了河就如同回了家般自在,嬉笑打闹,十分欢畅的样子,心中也生了几分惬怀。
薛淳宽见何楚云心情不错,笑着问道:“小姐待何兄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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