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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云没有否认,“我就这么一个姊弟,自然要惯着些的。”
薛淳宽方才已经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心意,见何楚云没有尴尬扭捏,也确定了她就是心中期待的那般。
他接着何楚云的话道:“宽家中也有长姐,待我十分爱护。不过长姐十几岁便帮着料理家中事务,平日忙碌,见不到几面。”何楚云眉头动了动,“哦?薛公子家中,竟由女子管理事务?”
薛淳宽理由当然地点点头,“是啊,长姐作为长女很是辛苦,自小就学着谈商论道,鲜少玩些孩童的幼稚把戏。”
何楚云听了这话怔愣一瞬,没想过他把女子管家从商的事说得这般理所应当。且她想问的重点也不是为何他长姐小小年纪就已经掌管家事,而是他家怎会容许一个女子经营。
薛淳宽虽耿直但心思也算敏感,不过由于自小就心中清明事事无愧,才将任何事说得那般自然。
他瞧出何楚云的意思,又补充道:“并非萧州风情如此,而是宽家中训教不同。母亲族中世代从商,十六岁时便将家中船舶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外祖不愿埋没其才智,便一直容许母亲管着家中事务。”
“母亲与父亲成婚后,也未曾卸下手中的担子,一直与父亲一同料理薛家大小事宜。”
“家中子嗣只长姐与我二人,是以姐姐豆蔻年华便被唤离家中,承了母亲的业。”
何楚云了然颔首,原来是因家中渊源。
怪不得。
听了这一通,她心中不免顿生羡慕。若是祖父还在,她也定是想做什么便被容许做什么。
到了敏州多年,叫她都快忘了当年是何等肆意。
“薛公子不觉得……”她是想问他不觉得长姐掌管了家业而不悦嫉妒嘛?
她过去的身份已然高贵到与性别无干。这男女有差也是何家失了势,她来到敏州后才懂得。
虽说她并不觉得女子掌管家业无理,但毕竟世间人皆如此,哪有几个意外。
“小姐是想问宽是否觉得不甘?”薛淳宽摇头一笑,“自然是不会的。宽只是心疼长姐小小年纪就担上重责,不能似寻常小姐一样游山玩水,吟诗取乐。若能重来,我倒想做家中长兄,替姐姐分忧。”
他说得一点不似假话,真真儿地如此想着,便如此说了。
“薛公——”何楚云要讲些什么,被何度雨的呼唤声打断。
“薛兄快来!有条大鱼!”
而薛淳宽则有些纠结,随后对何楚云道:“虽然宽很想再与小姐闲谈,但今日是友人生辰,宽毕竟不想驳了友人的兴致,小姐抱歉,宽去去便会。”
何楚云点点头,“公子且去。”
薛淳宽朝她倾身作礼,随后撸起袖子就跳到河里与何度雨几人嬉戏。
哪知那几人说有大鱼都是骗他的,只为将他唬到河里,往他身上淋水戏弄。
而薛淳宽也不生气,笑着挡住脸,缓过来后便立刻反击,几人玩得正开心。
没一会儿,倒是真叫他们逮住了几条鱼。何度雨的鱼篓里空空如也,他趁薛淳宽不备,将二人鱼篓调换,跑上岸嚷嚷说是自己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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