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木雅歌如往日般处理手中生意之时,另一头,成阳县,木夫人柳氏买下的青峰山上一颗枝繁叶茂的粗壮的树杈上,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窥视着山上唯一的庄苑‘清逸雅居’里的格局。
她抬手不耐烦的扫了扫耳边‘嗡嗡’作响的飞虫,片刻之后,跃下一丈有余的树下,见到在树下两个打着瞌睡孪生兄弟,气不打一出来的赏一人一记暴栗。
那哥儿两吃了突然来的痛,一抹因美梦而淌着的哈喇子,惊慌乱作一团:“官兵来了,官兵来了,老大,快跑!”
“跑你个头!”他们的老大,段小楼,单手叉腰,伸出一指,戳着哥哥阿黄的脑门,双眼圆瞪气势汹汹:“我叫你们给我把风,你们倒好,给我睡着了!真有官兵来,我一脚把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踹给他们,让你们去牢里吃皇粮!”
弟弟阿白一听便是慌了神,一把上前抱着她的臂膀,可怜道:“老大,你把阿黄踹进去吧,我··”
他本想仪表决心,可段小楼一把大力推开他:“去去去,什么‘老大’。男女有别,别给我搂搂抱抱,我是黄花大闺女,你这样做会坏了我的清誉。”意思两下的拍拍被抱着的地方,继而又做出闺阁姑娘的腼腆:“记住,我是温柔善良,倾国倾城,不可方物,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义气云天的女侠士,黄花大闺女!!”
她段小楼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之二就是做一个绿林侠士,救苦救难!
至于其一,日后再说···
阿黄阿白闻听她最后一句,愣是干眨了几次眼,最后违背良心,含泪点头:“是是是,老大是女子!”至于后面那几个修饰词,他哥两可以违着良心点头,可不能灭了良心道出啊。
女子,若是女童,应是精雕玉琢嫩脸颊,讨人喜爱不释手。若是闺阁小姐,应是知书达理楼中坐,羞涩暗念心中郎,若是做了人妇,应是贤良淑德把家持,相夫教子人人夸。再不济成了老妪,也该是慈爱温和把孙疼,和睦士邻把话唠。
可,老大,你一身男装示众人;琴棋书画是路人,上串下跳比猴能,一拳挥死大男人···
老大,你敢说你是女子吗?
还是你有心将‘女子’两字往绝路上逼啊~?
当然,心中所想还是搁在肚子里才不会惹恼老大,哥儿两扰头抓耳的连忙陪着不是,段小楼才消了火,可嘴中还是止不住的碎碎念:“怎么就带着你们两个拖油瓶出来闯荡江湖呢!?真是有坏我绿林女侠的名声!”
孪生兄弟嘿嘿一笑,上前一左一右的站立于她两侧,指着‘清逸雅居’:“老大,你刚才看清楚里面布局没?里面附院有多少?我们这次就是对这个庄子下手?什么时候动手?”
段小楼抬手抚着自己的下颚,全然未觉这不雅的动作与她自诩的‘女子’相悖,迷惑道:“这庄子占地这么大,与我们以往盗劫的那些黑心官商住的宅子没差,可奇怪的是里面的未有多少人看守不说,那些人看不出会武,难不成这庄子是那什么‘金’什么外,败什么来着?”
段小楼自小练武,身手灵活敏捷就像是泥中的泥鳅滑不溜秋;但要说到遣词用语,那就是被搁浅在岸边的鱼,越是挣扎越没辙。
那几个形容自己的词儿,也是跟着黄白二人学来的!
阿黄立即接过她的话,帮衬道:“老大,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他不敢说这句话好似不适合形容这庄子,应该是说是这庄院是‘外强中干’才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段小楼急忙点头
“那我们还行动吗?”阿白问道
眼神又落到那远处的庄子,段小楼最后决定道:“要!看它修的那么豪气,多少会有些黄白之物才对,恩!就今晚,今晚咱们就动手,得来的财物就扔给那些穷困人家。”
阿黄阿白相视一眼,无声对应,恩,没错。除了要救济那些穷人,还要救济自己,因为三人的钱袋里已没了一块馒头钱了。
夕阳西下,明月东升。
银色月光透过熙熙攘攘的树叶成斑点的散在段小楼的身上,她一身干劲的短打蒙着面巾,弯曲着背带着阿黄阿白快速的向山庄前进。来到墙院下,她终身一跃,越过一尺高的墙围,将圈在手膀上的绳索一端扔过墙头,阿黄阿白得了绳索向上爬着,只是两个不足十五的小男子不像学过武的段小楼那样身手敏捷,爬了半响一个人也没翻过去。
段小楼等了半响也不见他两半个人影,便知晓是怎么回事,翻个白眼,环顾四周,眼下见无人巡守,干脆有跃上墙头,借着内力,将两人拉着了过来。看着下面摔的人仰马翻的两张一样的脸,段小楼很是不爽,为什么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要帮男人翻墙啊!
怨归怨,三人还是不忘今晚的目的,可和白日看见的一样,这庄院的幽逸的只听着蛐蛐叫声,连个巡卫也没有,段小楼贼溜溜的眼睛到处打望,寻了半天,除了那些青瓷古玩,这破宅子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那些个破玩意盗出去的话,脱手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换成钱送与人了!
正当她气结之时,她耳尖的听见不远出传来脚步声,她慌忙的推开临近的房门,和阿黄阿白躲了进去,借着月光从门缝瞧着,是一披着外袍的小厮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路过,这情况想来是出恭了。
房内黑漆漆看不清视野,阿黄从袖口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点燃烛架蜡烛的蜡烛,看清室内物件,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感叹:“哇~”
原来这房全挂满画轴,里面所绘的山川河流,百鸟飞翔,朝阳东升等精美之物让阿黄阿白挪不开眼,可段小楼有自己的心思,接过火折子,看看这房内可有其他金银物件。
柳府内
木雅歌用完晚膳沐浴后,着了白色里衣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用锦布擦拭着柔亮的滴水青丝,目光落在铜镜中映射出颈脖上挂着的白玉莲花的吊坠时,黑眸中泛起着几许柔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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