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国公爷在的时候,贾珠的婚事是国公爷做主,娶的是前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女儿李纨,这是在为贾家的子孙走科举一途铺路呢。
可恨的是国公爷死得早,军中大权旁落,王家接手,他才不得已娶了王熙凤,以巩固与王家的关系。
若国公爷能多活两年,贾家未必还会再与王家联姻。
用过饭后,贾琏称有事去了书房,王熙凤正喊了平儿在问为贾瓒挑丫鬟的事,“我听说,没人肯去瞻和院,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你也不和那些嬷嬷妈妈们说说好话,让她们体谅体谅我,我打进了这家的门,管这府里的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呢。”
平儿知道她是在说风凉话,笑着也不说话。
外头,听丫鬟说,林之孝家的有事要见二奶奶,王熙凤忙道,“还不快把人请进来!”
平儿亲自去门口请,笑道,“这么晚了,妈妈怎么来了?”
“打从门口过,见奶奶院里的灯还亮着,一打听,奶奶还没睡下,就进来望奶奶一眼,也好给奶奶请个安。”
王熙凤忙让坐,又让平儿给林之孝家的沏茶,道,“正等着妈妈来了,为我解难呢!”
林之孝家的喝茶的动作一顿,略一沉思的样子,“奶奶能有什么难处?莫非是为了六爷屋里丫鬟的事在为难?”
“哎呀,妈妈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要不,我怎么才跟平儿说,这些妈妈里头,只有您老最疼我呢!”王熙凤大笑道。
林之孝家的跟着陪笑,“奶奶这难处,我是能够体谅,府里疯传,都说奶奶要给六爷挑人,都怕挑到自己头上来,奶奶若硬派下去,摊上了的虽不敢说不字,到底还是坏了奶奶的名头,说一声奶奶不体谅人,奶奶素日里的贤名就打了折扣。”
王熙凤叹一口气,“可不是呢!要说,也只有妈妈才明白我的苦处。”
平儿朝林之孝家的深深看了一眼,道,“想妈妈是有什么法子,也别卖关子了,还不说给我们奶奶听,我们奶奶为这事,昨儿一夜都没睡好呢。”
林之孝家的似乎下了老大的决心,“不瞒奶奶,我还有个女儿,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原说要送进来孝敬奶奶,在奶奶跟前服侍,也好学些眉高眼低。既是奶奶有了这样的难处,我们这些亲近之人不为奶奶排忧解难,还有谁呢?”
王熙凤恍然笑道,“原来你们是有法子的,也不早说!”
平儿道,“我记得是叫红玉的吧?倒是个伶俐的丫头,亏得您老也舍得!”
林之孝家的道,“原是舍不得,只等着奶奶这里什么时候有了空缺,好补进来,如今能够为奶奶解难,也不枉奶奶平日里疼了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场。”
王熙凤愣了好久,她如何肯相信林之孝家的这些鬼话,必定是盘算好了,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还该感激你才是呢!”王熙凤心头有气,阴阳怪气地道,“既是如此,明日就带过来我瞧瞧,还不知道咱们那位爷,瞧不瞧得上呢。”
林之孝家的也是心知肚明,目的达成,也是松了一口气,道,“看不看得上是她的造化了,只奶奶别嫌弃就好,若六爷瞧不上,那不是正好,奶奶留着使唤正好是她的福气。”
王熙凤一笑,也不理会。
林之孝家的忙告辞,平儿将她送出去,二人找了没人儿的地方立定,平儿便问道,“怎地突地生了这样的念头,二奶奶是再也想不到要把您老的孩子往六爷屋里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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