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相卿都无法踏足的地方,算是一等一的隐秘之所。
有禁制在,此处还保留着当年他离去时的模样。四处是按照笔画顺序排放的典籍,还有不少堆在地上,似乎是被翻过许多遍。
谢景行提起衣摆,小心避开那书堆,数过三个书架,然后从抽出一本,迅速浏览起来。
那是兵解重修的记载。
他重生后感到自己神魂不足,记忆残缺。这种缺失感,让他对当年的飞升旧事产生些许疑问,甚至怀疑起当年自己是否留了什么布置。
当年的飞升,背后定有蹊跷,他绝不是没有十足把握,就去以卵击石的存在。他记得的东西,兴许只是表象而已。
“真是头疼,没事算计自己做什么。”谢景行撩起长衣,盘膝坐在地上,快速地翻着书,却始终无所获。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自语,“得提些修为,再从长计议。”
谢景行离开黄金屋后,已近黄昏。
有寒鸦掠过山林,松涛如浪,归鸟发出孤独的鸣叫。
路过后山的重重禁制,他脚步停顿了一下,看向那条早已被草木掩映的旧时小道,似乎许久没有人踏足,他静立片刻,还是提起衣袍,踏进柔软的草从中。
只是数十步,他眼前便豁然一亮,见到有人曾以剑锋在山石上刻字,是洋洋洒洒的行书,曰“文无定法。”
他用竹笛拨开挡路的枯枝败叶,又绕过被杂草覆满的小路,又见一石碑,上书“剑破万法”。
他拂过碑文,只觉上面还残余着经年的魔息。
由此看出,守着儒门的白相卿,与他,兴许有着不为人知的君子协定。
谢景行可以用“画中盛景”读取碑文上的幻境,于是他抚摸过山石上的行书,却见孤独绽放的花树之下,蓦然多出一名手执长剑的玄衣少年,他回眸一顾,振袖出剑,最是风流艳绝。
万魔之魔的姿容绝世,天下罕有匹敌者。他是春花秋月,也是夏荷冬雪,连圣人也会流连。
“他这是要破谁的法。”谢景行揉了揉眉心,却是笑了:“这小混蛋,已经无聊到来此处刻碑了么。”
后山已经是禁地了,但谢景行却对微茫山熟悉至极,没什么不可去的地方,他走到冰火洞府前,驻足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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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当年在微茫山修行时的住所。可时过境迁,故人已成至尊,而他却坠落云端,不复当年。
谢景行走近洞府,却见近些年甚至有人踏足的痕迹。就像是某个离家已久的游子,在师尊逝去之后,才终于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中。
子欲养而亲不待啊,他只能守着师尊的墓碑,在白相卿的默许之下,孤身地住上一些时日。
见他吗?不见吗?
时过经年,他的徒儿还那样淬着血地憎恨他吗,或是,遗忘一切爱恨,立誓与他形同陌路?
“不见便不见罢,这样最好。”冰火洞的墙壁上是蓝与红的晶石流光,谢景行却看到那些近乎狂乱与发泄的剑痕,好似看尽他疯魔的五百年。
他心中恻隐,道:“待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再去偿这段孽债。”
届时他有仇报仇,要杀要剐,他绝不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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