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谦卑的低着头,怕被人发现她的神色,而在神仆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十分的碍眼,于是就不客气的道,“你还不走?怎么,要我八抬大轿送你走?”
佩华浓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攒着拳头,憋着心中的怒火,状似平稳道,“那师傅,浓儿就先行离开了。”
她说完这话,却没有任何人给她任何回应。她抬头一看,她师傅正爱怜而轻柔的抚着帝朝云的脸庞,脸上的慈爱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简直是自取其辱!
她不甘的低下头抿抿唇,缓缓踱步往外走,还不时的回头狐疑的看看到底师傅要做什么。
据她所知,现在应该还不到把所有事情公开的地步。师傅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最有可能的,就是再一次消弭帝朝云关于纳兰天阙的记忆,让她顺顺利利的完成那所谓的‘遗愿’!
而她转身,果然看见了她师傅手上一根根银光凛凛的银针!
神仆手中拿着银针,看着朝云沉静的睡颜,柔柔道,“好云儿,既然那个男人让你觉得如此痛苦,那为何不忘了他呢?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来,让我来帮你彻底消弭这痛苦,帮你忘掉这男——”
她手中的银针已经逐渐逼近朝云的脑后穴,而佩华浓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好似静默咫尺之距,眼看着所有的事情都好似无法挽回!
就在这时,一阵轰然声,大门倾然颓圮,溅起落尘无数,佩华浓在门前一下就护住了脸,而在顷刻之间,扬尘纷纷扬扬落下,一个人影修长而立,逼视着室内所发生的一切。
看到来人,神仆暗叫一声不好,一个旋身抱起朝云,就欲从后门将她带走。
“你想把云儿带去哪儿?神仆大人?或者说,北封的前皇后,佩绫落,佩家主?”
仅仅是须臾,她还未来得及转身离开,就看到原本应当是站在门口的那人突然闪现在出口之前,挡住她的去路,而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已经看透了她!
他怎么知道的!
佩绫落双眼瞬时凌厉的望向了在一边不住咳嗽着的佩华浓,狠狠地道,“贱人,你竟然敢透密?”
“我没有,我没有啊师傅!”佩华浓慌张的、颤颤巍巍的望向佩绫落,她也不知道纳兰天阙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的确无辜,没有透露过一个字。试想着,她连见纳兰天阙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有时间来告密?她着急解释,但是佩绫落能不能信她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不相信她,那她可就惨了,这件事了解之后,等待她的不知道还会是些什么惩罚!
第二十章、真相揭露
看她如此着急害怕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做过什么。思及此,佩绫落面色缓缓深沉下来,看着面前的纳兰天阙,第一次认为这个男人不简单。
“请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纳兰天阙淡淡的站在那儿,浅紫色的衣袂在阳光闪射下泛起磷纹,而气韵雅长不变,就算是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跨入了天阶的强者,依然气势不差分毫。
佩绫落手中的银针还在,暗自忖度着如今该如何收场。依照她的目的,只要是朝云失忆不再记得纳兰天阙,一切就还可以像她想象当中的那样发展!
她微一用力,指尖之处的银针就要顺势插进帝朝云的头颅!
纳兰天阙轻甩衣袂,一阵疾风扫过,直直打向那枚银针,佩绫落轻松地闪身避过,而手中的银针被打落在地。她轻捻衣袖,又一枚银针出现在她手中。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清浅的,却又带着无限惆怅的语调的一声呼喊。
“两朝帝后,徘徊于三个男人之间,你有没有想过,是是否曾经爱过他们其中的一个?”纳兰天阙看着那双绝情而空盈的眸,无奈的道,“亦或者,你爱的,从来都只有政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没有朝云的存在,纳兰天阙也应该唤佩绫落一声,母后。
但这个称呼只会让纳兰天阙觉得讽刺。
一个有名无实的母后。
佩绫落曾在死遁脱身之后,在纳兰天阙还在余花冢未曾还朝之际,继任天圣皇后,扺掌天圣朝政三年之久。而在此期间,他称病从未上过朝的父皇,人根本就不在天圣。
他在余花冢,以胤真之名教习他与帝朝云数年,就是他前一些日子苦苦寻觅的师傅。
纳兰天阙从小就知道,自己父皇爱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的生身母后,而这也是后来她母后心竭而死,回天无力的最重要原因。
这一切都发生在二十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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