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刚要卖乖,江涣转身就走,压根儿没给她这个机会。
“哎,等等嘛!我这就让球球去学习,马上就好……”
她回头手忙脚乱一通操作,然后火速退出登录,小跑着追上少年的脚步。
江涣长腿阔步,没有丝毫减速,因为再慢点儿,她就会看到自己烧红的耳根。
他怎么会为一只呆头鹅吃醋。
高二才刚开始,课程还算轻松,沧白路离学校也不算太远,两人都没选择住校。
祝惊初是嫌住校不自由,江涣是为了照顾爷爷。
带孩子到底要操劳不少,尤其是一辈子从未独自拉扯过孩子的大男人,这几年的光阴,江爷爷老得很快,身体大不如前。
往常,两人都是一起上下学,这么多年早已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可这次,江涣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等她。
还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吧?
也不知道是她偷跑去网吧,还是开他玩笑这事儿惹恼了他。
哎,祝惊初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她妈消了气,转眼就又得罪了个不好哄的。
她想,江涣这人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古板,原则性问题从来不让分毫,也不禁逗。
陆蔓抬头看她一眼,伸手就是一个爆炒栗子往她脑门上敲:“大早上叹什么气?也不看看几点了,再不走拿自己零花钱交罚款去。”
祝惊初动作快过思维,身体灵活一闪,抽空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一声低呼,抬脚就走。
班主任老吴打从接手他们班就立下了规矩:迟到一次罚款五元充作班费。
她上学期交的罚款都够一周生活费了!
这么想着,祝惊初几乎是拿出了八百米长跑的速度……可惜的是,长跑向来是她的死穴。
因此,到校门口时,她离迟到已经没多远了。
毕竟,门口除了保安和负责抓违纪的值日生,已经看不见多余的人了。
踏进校门的那一刻,祝惊初由衷地松了口气。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要往班里走,就听到了刺耳的打铃声。
……
事实证明,有些钱是留不住的。
她垂下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没两步,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玩世不恭的男声。
这声音,太耳熟了。
反正横竖要罚款,她索性转过头看热闹,这个点迟到的,果然是她的活宝后桌,刘书源。
他正一脸挑衅地看着唰唰往纸上记名字的值日生,调侃道:“哟,又该你当看门狗了啊?”
祝惊初又看向另一边,才发现值日生之一是隔壁班的副班长,好像和刘书源他们在球场结过梁子。
副班长哼笑一声:“你那张破嘴继续贫,待会儿老吴有你好果子吃。”
刘书源无所谓地耸耸肩,背包随意挂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这才看见先她一步的祝惊初。
他一愣,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狗腿地迎上前,一脸感动:“小猪猪,你在等我吗?”
“……离我远点儿。”祝惊初扭头就走。
“反正都迟到了,哥替你交罚款!哎,好歹是个恩情,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又没狗撵……”
祝惊初抬手堵住耳朵,深刻意识到,做人还是不能什么热闹都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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