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如因对谢让身上的气味起疑心,便坐在了谢让的身侧;安舒自是要紧挨着沈晏如,她很自然地就入座了沈晏如的旁边;徒留姜留单手把着袖,瞄了眼镇定自若的谢让,勉强笑着落在了离沈晏如最远的位置。
此番沈晏如离谢让近了,她明显嗅到谢让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她难以想象,若昨夜在温泉里抱着她的人是谢让……
可换个说法,夫兄哪怕因为谢珣对她百般照拂,会对她到这样的地步吗?温泉药浴的水温极高,再混上药材,常人都难以忍受。还有那时他在池中为救她急切的模样……她至今也不知是否看错了。
难道,难道夫兄对她另有别的心思?
即便这样的猜测不太真实,可沈晏如仍止不住地生奇。她醒后问了逢春院里的女使,并未有人昨夜陪她在温泉里药浴。反倒是钱嬷嬷言之,是谢让告知嬷嬷去温泉接应她的。
半道安舒坐不住,起身去看厨子做得如何,回来经过谢让身后,忍不住“呀”了一声,“谢少卿,你身上怎么也有这么重的药味?”
沈晏如趁势问道:“兄长近来可是身体不适……”
只见谢让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他甫拿出来,那浓厚的药味瞬间弥漫四周,惹得安舒也歪过脑袋投来了目光,奇着香囊是为何物。
谢让把香囊塞进沈晏如的手中,“神医为你配了一个药囊,随身携带对身体有所裨益。”
姜留冷眼看着这一切。抿茶的间隙,唇角暗自勾起嘲弄的意味,他如何猜不到这其中的猫腻?
沈晏如将那尚温的药囊收入袖中,这药味与她的并无不同,若是佩戴个半日,浑身皆有着这药味亦不足为奇。如此看来……兴许她的猜测有误,查问的女使还有遗漏。
不过转念想来也是,谢让这般性情的人,怎会对她起心思?
她是他的弟妹,他向来君子做派,对她好也仅是因为这层关系,不可能会有别的什么。
却未见,谢让拈盏的指节一松。
一盏茶的工夫,仆从们相继上了菜,热气腾腾间,香味扑鼻。
姜留盛了一碗羹汤,亲手端给沈晏如,“沈娘子,你正是养病之时,身骨虚弱,需多进补,这羹汤你多吃一些。”
沈晏如温温笑着:“多谢姜大哥。”
谢让皱起了眉:“她方醒不久,不宜大补。”
姜留啧了一声,语调怪异,“这满桌的菜,可是安舒公主为沈娘子准备的。谢少卿这般扫兴,某可要为安舒公主打抱不平了。”
安舒劝谢让放宽心,“我问过太医了,这些菜晏如都能吃。”
得来安舒的话,姜留憋着的闷气得来缓解,一发不可收拾,“莫非谢少卿以为这里是谢府,连着沈娘子想吃什么都要严格控制?”
他讥讽着,“某可要说句公道话,你们高门大院规矩多,沈娘子瞧着可是委屈得紧。”
谢让冷目灼灼,“这是谢府家事,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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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姜留有意无意地瞄了眼沈晏如,“谢少卿的家事……可真宽。”
……
此后安舒怔怔地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插不上嘴,她只得小声对身侧的沈晏如道:“晏如,这俩人跟我那两个方过八岁的小侄子一样。”
沈晏如正捏着汤匙喝汤,她委实不知这二人有什么仇怨,确实同那尚是几岁稚子互相吵架也没什么差别。若非要说有何不同,那便是两人各自瞧着云淡风轻,一个沉稳自持,一个笑意浅浅,实际上嘴里没一个字是饶人的。
她无奈地放下汤匙,指了指后边的院子,“你们不饿的话……可以去那边吵。”
话落时,谢让与姜留皆止住了口,若无其事地用起了膳。
安舒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委实不明他们怎的突然变了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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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越携商泽至逢春院时,天已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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