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低声吩咐了禾禾几句,二人才并肩往花园中走。
容昭穿着厚实的披风,此刻倒也不觉得冷。
待二人行至凉亭之时,小厮早便燃起了灯笼,凉亭之下亮如白昼。
中央那石桌上赫然摆着一副白玉棋盘,还有一壶沏好的茶水并一盘精致的点心。
容昭一笑,在石桌一侧落座:“你执白棋?”
“不急。“明砚舟缓缓坐下来,唇边抿着笑:“先用些吃食垫垫,馄饨应还要一会儿才能好。”
容昭这才看见手边摆着的那盘赫然便是桃花酥,她眼前一亮:“您怎知我爱吃这个?”
“在金陵之时,你曾问过丽娘会不会做这道点心。”
容昭隐隐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笑道:“从前我看书或算账时,颂春便会端上来一盘桃花酥,她手艺极好,是以久而久之我便被她养刁了脾胃。”
“你尝尝可比得上颂春的手艺。”明砚舟笑道。
容昭捏起一块咬了一口,仔细品尝后赞叹:“这手艺比起颂春来,也不遑多让了。”
“那便好。”
不多时,禾禾便领着个厨娘端上来一份馄饨,又塞了个汤婆子到容昭怀中,低声道:“小娘子仔细着凉。”
“多谢。”
容昭抱着汤婆子,执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馄饨,暖食入腹,只觉浑身都温暖起来。
明砚舟也不急,只坐在对面含笑看着她用饭。
夜风挟着凉意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
容昭用了几个馄饨,便再也吃不下了,禾禾将碗筷收走,又仔细擦拭了石桌才离开。
此间仅剩下二人,明砚舟却迟迟不提手谈之事,只见他勾起唇角:“明晚陛下设宴款待大胤使臣,我与兄长也要赴宴,你可要与我同去?”
容昭闻言一愣:“我非是王府中人,又无官职在身,如何能进皇宫?”
“一品大员与亲王可带小厮入内侍奉,故而你可愿受些委屈,扮成婢女跟在我身旁?”明砚舟温声道:“青州一案,突厥定然与我大胤某位朝臣有所牵扯,明日宴会之上,说不定有迹可循。”
容昭抿唇想了想,终是点头:“好,我届时便与你同去。”
明砚舟笑起来,他执着白棋:“黑子先行。”
容昭扯了抹笑意,一手从棋奁中取出枚黑子,另一只手握住宽大的衣袖,随后缓缓置于棋盘之上。
白玉微凉,在她指尖却似带着数分暖意。
二人对弈了许久,却始终难分胜负,棋盘之上形势难解难分。
明砚舟喝了口茶水,抬眼瞧了她一眼,只见她拧着眉,长发被夜风拂起一缕。
到底担心她受寒,他思索了一番便缓缓落了子。
此子一落,白棋的破绽径直送到了容昭面前。
她眉眼纾解,笑道:“明砚舟,你何故要让我?”
明砚舟微微一笑,早知道瞒不住她的眼睛,但他仍是摇了摇头:“想来是天色已晚,稍有困顿所致,并不是我故意让你。”
“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容昭也不与他争辩,手中黑子落,局势顿时倾斜。
白子兵败如山倒,不一会儿便被黑子侵吞。
“承让!”容昭此刻神采飞扬,眉宇之间尽是愉悦之色。
明砚舟偏过头:“我技不如人,改日还须请你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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