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还没有搜过,撞开门,进去搜。”
没等陈欣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就被袁争阳拉着跑向院子后的一处矮树丛后。两人蹲在树丛后,袁争阳再次捂上陈欣的嘴。陈欣想,就算袁争阳不捂她的嘴,她也早被吓得不敢出声。隔着树枝往外看,看到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拿着枪在院子里乱搜。
大概是没搜到想要搜的东西,便向他们的一个头头报告说此处没人。那个带头的说到别处再去搜。待那几个人乱哄哄离开之后,陈欣才感到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件事她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总会遇到如强盗一般的官兵,他们在搜什么……
陈欣的视线慢慢转向袁争阳。
袁争阳依旧眉头深锁。
见那队官兵离开之后,袁争阳才带陈欣从弄堂出去,可不想一出去,便瞧见两个官兵扭住一个人不放。那人偏偏是骆韦康。“骆韦康。”陈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更是冲上去。“你们抓他做甚,他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何在抓他。”
一个当兵的抓住陈欣:“你是他什么人。”
这是什么架式,陈欣蒙了。
“将她一道带走。”一个骑在马上的看似带着的官说道,“带到衙门,告她一个滋挠公事之罪。”
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陈欣稀里糊涂被几个官兵抓住胳膊扭,她回头想叫袁争阳,可却发现早不晚上袁争阳的人影。不是吧,那人怎么不讲义气,关键时刻做了逃兵?袁争阳,哎,袁争阳。陈欣看到袁争阳退到人群之后急欲离开的样子又气又恼,气得是自己不明不白只为骆韦康说了句话便被抓,恼得是此时唯一能依靠的袁争阳临场做了逃兵。
陈欣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当官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只为朋友说了句话便被一起抓着到了衙门受审了。这可以让她怎么办。陈欣要悔不当初不听吴山之言乖乖呆在家中,现在可好,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会朝哪里发展。
都说衙门朝南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要说陈欣到了古代,还没遇到过什么好事,现在又被一句话莫名奇妙带到了衙门。要说古代当官的和现代当官的,他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陈欣只能暗想,千万别遇到一个不讲事情,不辩黑白的昏官。
ˇ衙门ˇ 最新更新:2013…11…28 12:00:00
要说这陈欣混混僵僵被几个当兵的带到衙门,当然同去的还有骆韦康。陈欣怕归怕,但还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古代的衙门长什么样子。
县衙到底朝哪个方向陈欣不知道,她看到门口放了两尊好像老虎的古雕怪兽,张牙舞爪神态粗犷。门口边有面大鼓,架子上还放在两根击打用的鼓捶。捶头上裹着退色的红布,红布和鼓身上的朱漆一样,残旧不堪。
陈欣想抬头看牌匾上写了什么字,可身后一个当兵见她慢下脚步便使劲推了她一把,陈欣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在高高的门槛上,多亏在前面的骆韦康扶了她一把。陈欣还没来得及道谢,骆韦康的到被一个当兵粗鲁地拉进衙门。
“不准磨蹭,快进去。”陈欣身后的人又推了她一把,这次陈欣有点防备,没有摔倒。这些人,都是狗仗人势。陈欣暗自骂了几句。
两边各站了一排神情严肃地衙役,拿着棍子喊威武。陈欣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要升堂了吗?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跪下。”陈欣身后一个衙役一棍打在陈欣腿上,陈欣痛得扑通双膝跪地。再看骆韦康,他是一副敬畏的样子跪在堂前。
“宁儿,先且跪下。待县老爷来了,由我来对县老爷说,我想这其中必有误会。”骆韦康说道,“宁儿莫怕。”
陈欣嘀咕:怕个毛怕。一个县老爷,放在现代顶多一个镇长了吧。一个镇长有什么可怕的。
两个跪下之后只见堂左侧一扇小门后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位一身官袍,头戴乌纱帽。此人年过半百,胡子花白。陈欣想他应该是本地的县令了吧。话说此人姓张名长川,仍地县令,为官还算清明。
跟在县令身后出来的那位,四十开外,长长的黑胡子。长相清瘦,一脸书生儒相。此人便是此地的县丞,姓孙名耿。换句话说孙耿是张县令的参谋师爷。
几个衙役见县令出来大度到是缓和了些。张县令坐上椅子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陈欣刚想说自己是谁,反到被带头的那个恶人抢先道:“县老爷,我此朝廷中卫郎,奉命在贵县缉拿一名偷入宋朝境内的辽人。”此人将自己的名贴交由一个衙役,由孙县丞接过之后先看了眼。
孙县丞对张县令耳语道:“大人,此人是诸司正使,是个从七品。”孙县丞此言便是这位中卫郎的官比张县令要大。
张县令便客气道:“不知这位中卫郎,可知所抓何人。”
骆韦康抢了答:“回县太爷的话,草民仍是上林乡木勺湾骆家窑场骆窑主之子,骆韦康。并非这位大人口说所说的辽人。草民家世世代代都是宋朝的人,与辽人并无半点牵扯。请大人明查秋毫,还草民一个清白。”
没想到骆韦康还挺会说话的,陈欣想那自己要不要照着他的话也念一遍自己的出身啊。可那位中卫郎没给陈欣说话的机会,见骆韦康抢他的话而恼怒:“你即不是辽人,为何在弄堂内出现,为何见到官兵鬼鬼祟祟。”
“这位大人,草民是不见一个朋友,特意寻了去。”骆韦康一字一言道,“她便草民的朋友。”
陈欣接上话:“是啊,我很少到镇上来,所以迷路了嘛。”陈欣说话完全是一副现代人的派头,对着几位当官的张口自称为“我”,而不是“草民”。
那边孙县丞凑到张县令耳边轻语:“大人,这位公子确实是骆窑主家的公子。小的见过一面,有些眼熟。”
张县令拂了拂胡子,笑呵呵地说道:“中卫郎大人,这里乃是明州境内,与辽人边境甚远,怎会有辽人至此。”
中卫郎听到张县令此言立即怒目而视:“县令大人可是小县城中呆得时晨长了,不知外边天下大下。以为小县城无事便是天下无事,此人被我大宋军队发现逃窜至此。故我小队才会追到此县。”
张县令只好陪上笑脸,中卫郎比他官高他也知道。“中卫郎大人,下跪草世真乃我县令百姓,并非大人所说辽人。还请中卫郎大人放了我县中百姓。”
即是本县县令说了,中卫郎也不好再有强词,便说道:“还想劳烦大人在城中放张榜子,我将此辽人长相口述一遍,但凡城中百姓在见者,定有重赏。”
“好说,好说。”张县令点头,马上命孙县丞去写榜子。
待中卫郎带着他手下的人马离开之后,张县令命陈欣和骆韦康起来说话:“这位可是吴家老大之女吴宁儿。”
陈欣愣了一下,没想到县老爷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吴宁儿有名呢,还是吴山有名啊。陈欣便答道:“小女子便是。”
“呵呵……”张县令又在拂胡子了,“吴老大的女儿长那么大了……或是姚家公子尚在……”张县令眼中流露出可惜的神情,说话间又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边没你什么事,速速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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