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涵是真的有些气恼,她找这些女人来是做见证,更是为了防止陆老爷杀人灭口的。她知道陆老爷好面子,即便心中再偏心,在人前一定会装得铁面无私些的。但怎么今日来的还有一些墙头草?
幸而林佩涵一早便让之前买通的那个小厮去报了官,算算时辰,如今应该也在路上了。
“府中婆媳不睦,恶仆欺主,今日让诸位见笑了。”那株墙头草的话像是启发了陆老爷,一句轻飘飘的“婆媳不睦”就想揭过此事,一句“恶仆欺主”更是将刘氏摘了个干干净净。
“刘氏管家不力,就罚禁足两月。这一家子恶仆通通都发卖了。”陆老爷像是走过场般,在众人面前作了惩罚,旋即便开始赶人:“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改日再设宴款待大家了。”
毕竟是别人家后院的事情,陆老爷都发话了,陆家二房和三房的女眷就算心有不平也不好插手,闻言便都散去了。当然这些女眷回去后会如何与人分说今日的事情,就不再是陆老爷能够控制的了。
待人都走光了,陆老爷便又开始摆起了一家之主的威风,对着林佩涵冷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今日之事都是你的设计吧?”
林佩涵并不否认,只是颇有些不理解:“是刘氏害人在先,她要害的可是你的亲子!”
陆老爷瞥了眼刘氏,冷哼道:“刘氏虽有错,但到底还未铸成大错。”
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谋杀未遂说得如此轻巧,更遑论这谋害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子。
“倒是你,既然入了我陆家的门,便该守礼安分些。这次便罢了,也只罚你禁足两月,今后再敢多生事端,让我陆家蒙羞,我便赶你出陆家!”陆老爷极好面子,林佩涵今日算是狠狠下了他的脸面,自然少不了一番惩治。
林佩涵只是冷笑,再不欲与他多费口舌,只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官差来的时辰。
“还不跪下!”陆老爷极是不喜林佩涵的笑。
“父亲——”
恰在此时,林佩涵听到了陆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只见陆厌白着一张脸,半倚在屋门处。他寻了个木条作手杖,虽用手杖支在了地上,但因着腿脚无力,另半边身子则全部倚在墙上。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这般支撑着走到了房门口。
林佩涵惊了惊,立马走到陆厌身侧去扶,悄声问道:“你怎么出来啦?”
“院子里动静太大,我着实放心不下你,”陆厌看了眼还留在小院中的刘氏和陆老爷,小声戏谑道,“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见陆厌虽然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有心思打趣,林佩涵便宽心了不少,也笑道:“我已经报官了。放心,官府马上来人了!”
陆厌点头。他知道陆老爷在官府中还有些门道,就怕到时候刘氏进去了,他还能给她捞出来,平白给林佩涵添堵。因此,这事儿他必须得出面。
“你……”陆老爷看见陆厌强撑着病体出来,便知道他已经什么都了解了。陆老爷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老爷,官府来人了!”这时,陆府的管事领着官差进来了。
“陆员外!”进来的两名官差对着陆老爷行了一礼,道,“刚刚有人报官,说是贵府差点发生命案,特命我二人前来捉人。”
陆老爷面有惊愕之色,狠瞪了一眼林佩涵后,又对着两名官差解释道:“这其中有些误会,不过是些家事,现已经处理好了。劳烦两位官爷跑一趟了。”说着,便要引着二人离去。
“并无误会,”陆厌忽然开口道,“刘氏,也就是我的继母,为了一己私利,欲下毒谋害于我,幸而被我夫人识破。人证物证俱在府上。”李嬷嬷一家人还没来得及发卖,还在府上关押着。
“老爷!”刘氏有些慌神。这陆厌自己指证,可比林佩涵不好打发多了。
那两名官差停了脚步,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陆老爷。
陆老爷恼怒地指着陆厌骂道:“你这逆子!非要将我陆家拖垮了才甘心,是不是?”
林佩涵偷觑着陆厌脸上的神情,他好像全然没将陆老爷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淡然道:“烦请两位大人将刘氏并一干奴仆,都拿走。我身体虚弱,行走不便。我这里有一封信件,信中已经禀明一切,还请交由知县大人决断。”
林佩涵微微睁大了眼,这人什么时候写的信?
陆厌用手肘轻触了触林佩涵,林佩涵便跑过去,将那信交给了两名官差。
陆厌话都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刘氏自是逃脱不了了。便是陆老爷一时半刻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官差将人提走,然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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