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涵将这雪莲一整朵都撕吧了,尽数让陆厌服下了,怕陆厌噎着,又给他倒了盏白水,但她显然忘记了这具身体是如何的孱弱,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陆厌半扶起来。
陆厌躺了许久,身上全然无力,半个身子都倚在林佩涵的身上。林佩涵只觉肩头一沉,陆厌一张俊脸便恰巧伏在了林佩涵的肩膀处,呼出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上,炽热且麻痒。
林佩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些不自在地拨开陆厌的脑袋,给他调转了个方向。
陆厌耳根微红。
“喝,喝水。”林佩涵也有些磕磕巴巴的。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她微抬了陆厌的下巴,将杯沿送到陆厌有些干裂的唇边,微微倾斜着将水倒入陆厌口中。
陆厌的下颌棱角分明,因为受伤中毒,瘦削得厉害,轮廓线就更加明显了,有一种锋利的冷感,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冒出的胡茬有些扎手。
林佩涵的这具身体毕竟曾经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没过一会儿,娇嫩的掌心便被陆厌冷硬的胡茬刺得有些泛红了。
重新扶着陆厌躺好后,林佩涵忍不住轻揉了揉自己的手心。
“怎……么了?”陆厌见状便忍不住发问,声音还带着些许的嘶哑,但和刚才相比已经好上许多了。
林佩涵将手送到陆厌的眼前,忍不住抱怨道:“被你的胡须扎到了。”
只见本该白嫩无瑕的小手,果然泛着星星点点的红。
陆厌有些怔怔的,他年少从军,军营里都是些粗老爷们,平日里闯的都是刀枪剑雨,风吹日晒那都不叫事儿。在认识林佩涵之前,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然还会有如此娇弱的存在。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林佩涵,道:“抱歉。”
林佩涵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道:“可惜我不会给男子剃须,这事儿还得等张旭来做,”说到张旭,林佩涵忽地想起还有一些事没有和陆厌通气,“这张旭确实可信吗?我瞧着他为人好像有些太过忠厚了……”她十分委婉地寻了这个措辞,“你用的药有问题,他这么久也没察觉不对,我要再晚进门几日,你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陆厌凝眉思索了片刻,才道:“可信。只是,两个月前到陆家,不了解……”
陆厌尚未完全恢复,这么长的一句话说得很是艰难,但林佩涵拼拼凑凑,也了解了个大概。这张旭是两个月前跟着昏迷的陆厌一起回到陆家的,对于陆家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防备心也不高,而对于后宅的一些弯弯绕绕,这么一个莽汉子就更不可能清楚了。
林佩涵微微颔首,她之前一直有些怀疑张旭是被买通了,没成想是真的老实过头了。
林佩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地察觉到心中一悸,转头便瞧见陆厌面有倦色。她长舒了一口气,给陆厌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你快好好休息吧。”
陆厌有些惊讶地望着林佩涵,没想到这么轻微的不适感都能被她察觉到。
渐渐的,他也没办法思考这么多了,慢慢地合上了一双自带冷厉的丹凤眼。
自那日陆厌服用了雪莲之后,身体果然一日日地变好,每日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毒性虽然还全部解除,但是已经缓解了不少了。
林佩涵和陆厌商量过后,并未将这消息告诉第三人。反正陆厌这边,陆家人本来就很少问起,伺候的两个奴仆一个敷衍,一个憨厚。陆厌身体本就虚弱,只需和从前一样,终日躺在床上将养就是了。
林佩涵眼见着陆厌身体好转,想起之前和陈大夫约定好的事情。这日,便又跑去了之前街上的那家医馆复诊了。
反正在陆家人的眼中,林佩涵也是个病秧子,跑一趟医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那家医馆离陆家并不远,林佩涵这几日的身体也跟着陆厌的恢复好了许多,而且更加现实的因素是,她想省点钱。于是,这一回,林佩涵没雇小轿,也没叫上张旭,自己去了街上。
上一回林佩涵来得匆忙,这次才看清那家医馆的名字——陈氏医馆,应当是那年轻的陈大夫从祖上传下来的。
一靠近陈氏医馆的门口,林佩涵就发现有些不对,上次还门庭冷落的医馆,今日却闹哄哄的,门口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哭喊声。
“这位姐姐,请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林佩涵拉住一个抱着孩子看热闹的妇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陈氏医馆啊,摊上人命官司啦!”那妇人对林佩涵解答道。
林佩涵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做出一副很干兴趣的模样,问道:“怎么一回事?给我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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