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起身,把相黎揽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刚才让你担心了。是我太过分了,明明,最应该了解你的人是我,发誓要保护你的人也是我。可是,我不但没有保护你,还伤害了你。
我已经放下对陈隽的感情了,只是……只是因为在心里那么多年,一时还没有完全放开。
还有,不必顾虑我。即便我仍然爱着他,如果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你多关心在乎一下自己,不要总是替别人着想,尤其是,不要总是那么纵容我。
还有……还有,你是个姑娘家,你的隐私,即使是我,也没有权利知道的。
如果你觉得不得不说出你的隐私才能让我相信你对我的友谊与真诚,那么,我已经没有资格成为你的朋友了。
下次,我再让你产生那样的想法,扇我耳光,或者拂袖而去便是。
当然,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从书院出来,马车上,陈隽忍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你为什么哭?”
相黎看着陈隽的眼睛反问道:“在你眼里,阿澈是个什么样的人?”
“宠妃的儿子,药罐子,被众皇子忌恨排挤,被欺负也不会还击,从来不主动显露自己。”陈隽回视着相黎的眼神道。
“仅此而已吗?”
“就我自己看来,仅此而已。”
相黎皱了皱眉,握了握拳,又咬了咬下唇,努力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开口道:“阿澈喜欢你,可能更胜过你对姜漓的喜欢。他本是个内敛执着的人,而且,……而且,他只喜欢同性。
我并不是要求你回应他或因此而改变对他的看法。我只求你,别伤害他,什么样的行为,能伤到一个暗恋自己的人,你应该比我了解。
拜托你了。”
相黎说完,对陈隽倾身鞠躬。
陈隽扶起相黎道:“对我而言,七殿下只是陌生人。不过,爱人的心意本是没有错的,我答应你,绝不会故意去伤他。
现在,能回答我你为什么哭了吗?”
相黎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
陈隽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是为他哭的?”
看到陈隽怒气横生的样子,相黎又神色认真的补了一句道:“不全是,另一半原因,我当时就已经解释过了。”
陈隽沉默了半晌,才突兀地道:“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过问你的前世。”
相黎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两人从书院出来,到菜场买了菜到了回春医馆。趁着午饭的时间,相黎跟刘大夫说了想去江南的事。刘大夫前一天才刚进了一批药材,此时自是对相黎不早通知他发了牢骚,只是碍于陈隽在场,或许还加上相黎那身装嫩的妆扮的原因,刘大夫才没有敲她的头。
刘大夫下午便关了医馆,去想办法转手他那批药草。
相黎本想让陈隽先回去,可是,陈隽坚持跟她到籍家,眼神里还有刚才马车上的歉意和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依依不舍。
这样的陈隽,比那个高傲强势的陈隽还难应付,相黎只得随他。
由于陈隽在旁,相黎跟籍涅也没有额外多说什么,只是跟他道了别,拜托她照顾、包容些小梅。
小梅那里,相黎没有刻意去辞行。她不想再对小梅撒谎,可又实在受不住小梅的眼泪,所以,干脆选择了不辞而别。
第二天,相黎去了皇宫。跟皇帝说了她要去江南的事,又半是建议半是请求的请他派几名可靠太医先不动声色的到达江南,如果没有水灾,他们再回来;如果有水灾,派去的主管便可拿着圣旨到当地官衙,让各州府长官着急当地医者组织预防疫病和救治病患。
皇帝听了,并没有回应相黎,只是如没有听到这回事一般,让相黎陪他批奏折、吃饭、赏花、喂鱼、对弈,再加上一个遛鸟,那就是标准闲情逸致的一个下午了。
相黎心中有些不安,但面上也只能作出不动声色的样子。他猜不出皇帝的想法,但知道一点,慌乱急躁绝对没有益处。比耐心,她也不缺。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即使皇帝不关心那些即将面临灾难的黎民,但是,他绝对不会不关心他的江山。
到掌灯时分,皇帝才叹了口气把看不出任何焦虑的相黎放出了宫,相黎临走前,皇帝让她举荐了几位太医。
相黎回到陈府,已过了晚饭时间,可是,陈老爷却还是没有开饭在饭厅等着她。
相黎只得告罪,晚饭后,跟陈隽一起,相黎到了陈老爷的书房,向他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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