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斟本急促的脚步募的便顿下,看向方管事的背影时带了几分异样,唯有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白郝所说的入赘婿的意思。
下一刻,珠帘便被从里掀开,珠翠打的纷纷作响,白郝面上皆是焦急,一见着楚斟眼神忽的便亮了:“孩子,你快来!”
上前一步拉住了楚斟的手,而后二话不说的便要将他往里头拉,神色匆匆仿若他去迟一刻,盛婳便会就此断气。
楚斟的小身板被拉的直踉跄,不由分说的匆匆的跟着进了屋。
现在已是天黑时分,屋子里比上一回要暗上许多,烛火都堆在拔步床前的杌子上,将榻上的人照的发亮,楚斟一眼便瞧见昏迷在床榻上的盛婳,床榻上的好似被笼上了一层盈盈佛光一般,娴静又苍美。
自打楚斟进了屋,一众人便屏气凝神将目光落在盛婳身上,也不知是不是真起了作用还是怎的,只见盛婳的柳眉微微蹙了蹙,好似下一刻就能睁开眼睛来。
白郝的笑眼瞧着便要展开,只是叫人失落的是,盛婳也就只是蹙眉而已,白郝的笑便僵在了面上。
“是不是离得太远的缘故?”方管事见白郝的脸色一沉,忙在一旁猜测道。
说罢便端了个凳子摆在床榻前道:“楚公子,这边近些,您到这处来。”
白郝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痴,看向楚斟道:“去!”
楚斟的心高悬而起,此刻比谁都迫切希望盛婳醒来,只有她醒来,才能证明他有用处,一步又一步靠近她,只是床榻上的人却是毫无反应,他坐在那处,烛火照不清他的面容。
已经很近了,近到能闻见少女身上幽幽的若兰女儿香。
辗转一刻钟过去,床榻上的人,除却微微蹙眉,在没有其他动静了,毫无要辗转醒来的意思。
“怎么会,怎么会!”白郝没了耐心,沉声质问,他看向向方管事道:“上一回他来,婳婳不是醒来了吗!”
方管事也没了主意,看向楚斟的眼神,也尽是怀疑,摇了摇头也觉得奇怪。
一旁刘本见楚斟局促在凳子上,拳头放在膝前的窘迫模样,尤其在白郝与方管事的眼神下好似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般,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眸光一转上前一步道:“姑娘这回是风寒,病的重,这一时半会醒不来,再等等,咱在等等许就”
白郝闻声沉声不语,只是眯着眼睛看了眼楚斟,许久在应了一声道:“那便在等等,阿斟今夜劳你辛苦一场,便在这等着。”
楚斟咬了咬腮帮子忙应道:“学生应当的。”
白郝应了一声,看向刘本道:“仔细照看!”说罢看了眼方管事便转身离去。
方管事自是知晓白郝的意思,忙转身跟上。
屋子里除却守着的几个丫鬟,在没有旁人了,刘本看了眼楚斟才起身收拾医箱,靠近楚斟时低声叹了口气似惋惜道:“这入赘婿可不好当,楚公子你”
楚斟神色一怔,抿了抿唇,是他低估了白郝几人对入赘婿的期许了,他声音低似蚊蝇道了谢:“多谢刘先生解围。”
刘本摇了摇头,在楚斟的肩头拍了拍,没再说话。
白家书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一来,婳婳便会醒吗!”白郝猛地拍了下桌面,神色凝重的好似沉霜。
方管事缩了缩肩道:“老奴记着那日却是如此呀,老大人可记得那术士是如何说的?”
他顿了顿猜测道:“会不会是楚公子并未与姑娘未行订婚仪礼,眼下算不得是姑娘的未婚夫婿,还不能替咱姑娘挡煞?”
白郝抿了抿唇道:“既挡不成,那上回是怎么回事?”
方管事倒了杯茶到白郝跟前道:“上回会不会只是巧合?”
白郝接过茶盏,沉思一瞬喃喃道:“巧合?”他舔了舔舌尖道:“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巧合。”
方管事低声叹了口气,遂也没了主意,他眸光忽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又觉荒诞,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白郝却未瞧出来,一门心思只扑在盛婳这桩事上:“那便在等等,若是还未醒,那就尽快订婚,许你说的对,眼下他还不算是未婚夫婿”
方管事被打断了思绪,愣了一瞬忙应了一声回道:“欸!是,老奴明白!”
只是这一等便是一两日,床榻上的人熬着,榻下的人也跟着熬着,刘本每日来把脉,便瞧见楚斟一直都陪着一侧,瞥了眼一旁动都没动的饭食,不禁劝道:“楚公子多少吃些东西吧,明日便要行订婚礼,你这幅样子怎么能撑的过去?”
楚斟这几日的信念几乎都要被摧灭,他不是没瞧见前来送饭食的人那越发冷淡的脸色,好似盛婳没醒便是他的罪过,他本以为这两日过去,自己应该被白郝放弃才是,当真没想到订婚礼会如期举行。
他嘴角带着自嘲道:“刘先生你可是听错了?”
刘本一脸认真道:“应当未听错,来前还听方管事在吩咐府上下人安排明日事宜,你若不信,便随便捉来一人问问?”
楚斟闻声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看向床榻上的盛婳诧异道:“可盛二姑娘没醒,我就没了”
刘本会心一笑打断道:“你们还未行订婚礼,你眼下也算不上与二姑娘有什么关系,应当还不算是那术士所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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