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燕屠的心神不宁,却涟漪握着球杆,在少年的肩头点了下,操着吊儿郎当的语气:“想什么呢?还打不打?”
“打,自然得打。”
他咬牙,坚定不移的回答之下藏着一股名叫不甘心的情绪。
场上众人瞧见蕙安郡主要上,大多数都打起了退堂鼓。
某家的一个贵女不停地说:“她上了我们还玩什么,只顾着自己舒坦,怎么这么自私啊。”
身畔还围了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听了后纷纷点头叫好。
盛春的风袭过面门,带着泥土混合芳草的气息涌来。
一个蕙安郡主,再添一个太子殿下。
这二位一骑上马,不少人干脆直接下场了。
他们对自己心里有数,知道打马球不是小郡主的敌手,家里的底蕴也无法支撑他们同东宫作对。
即使燕屠巴不得他们上场认真打。
最后只剩下六七个人,其中一个却涟漪有些眼熟,趁着撞马挥杆的时候多留意了几眼,认出来那是骏阳王府的大儿子。
啧,就是那个想把女儿嫁给沈酩殷的骏阳王府。
火气不由分说地直冲天灵盖,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三四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吃人。
之后的局面,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燕屠看着却涟漪以一敌百的气势,再一次自我怀疑。
正惆怅着的,一只灰扑扑的小胖球就这个砸了过来。
瞳孔微缩,他下意识去躲,手上的长球杆也被舞起来。
球杆的尾巴根,正好撞在球上,后者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飞了出去。
这一飞,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大皇子燕霜头上。
燕屠:“……”他为什么站在那里!
却涟漪:“……”他后脑勺为什么没长眼睛!
自从看到他们上场,燕霜本就图眼不见为净地背对着他们,可没说上几句话,后脑便猛地吃痛,他“嘶”了声,抬手去揉被砸的头皮。
一只脚踩上那只马球,他捂着受挫的位置,眸光泛着凉嗖嗖的寒气,似笑非笑地朝那边二人看过去。
出于心虚,燕屠和却涟漪乖乖下了马,走了过来。
燕屠尴尬地说道:“皇兄感觉如何,可需本殿喊来太医给你瞧瞧?”
将脚底下的球踹飞老远,燕霜皮笑肉不笑地耸了耸肩,挤出一丝僵硬的慈眉善目:“太子殿下言重了,您可是尊贵的储君,怎么能劳烦您为我传太医,像您这般说一不二的身份脾性,就算是为兄头上没什么伤口,太医也定会兴师动众地验查一番,如此的话倒也不必了。”
“说一不二”四个字被单独拎出来,连吐字的语调都与前后截然不同。
好一手指桑骂槐。
却涟漪心想,脚趾倍感疲惫。
寒凉气遍布四肢百骸,令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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