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屠也有些意外:“小舅舅和楼云衔关系那么好,楼家办的马球会他居然不现身,的确稀罕。”
说完,他朝西南方向瞥了眼。
赤燕王府的楼姓世子正坐于那个方位。
迅速收回目光,燕屠神秘兮兮地道:“看楼云衔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宿没睡,说不定他俩昨天晚上就见过面了。”
没有抓到这番话里的重点,丝毫不影响却涟漪气呼呼地拍桌:“沈酩殷现在在刑部忙成驿站马,他个大闲人居然还敢叫他喝酒?”
被她这番气势恢宏威慑到,燕屠讪讪而言:“也未必是喝酒,可能只是谈心呢。”
谈心?
却涟漪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
两个大男人谈心谈一夜?鬼扯呢。
刚想堵他,还没张口,涌到嘴边的话就因面前人的先一步而没了用武之地:“大皇兄怎的也来了?”
“燕霜来了?”却涟漪下意识扭头去找,顺着燕屠下巴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那人迈着闲散的步子乱逛。
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珈莲寺一事,现在却涟漪看见那张脸就想给他一拳。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养的,明明是同一位的父亲,居然能生出燕霜、燕屠、燕战这三个性格全然迥异的儿子。
虽说龙生九子,但这差距也太大了。
随意地瞥了眼,她就收回了目光,转而去拿手边盘子里的葡萄,慢条斯理道:“既然沈酩殷不来那我就不多待了,一块走?”
燕屠叹了口气,托腮道:“我走不了。”
“为何?”
“你清楚的,我骑术一向很差,自前两日父皇得知我要来马球会凑热闹,给我下了命令,说必须得赢见战利品回去,否则就断我下月的……”
说到半截,他为难地低下头:“你说我要不要用太子的身份威胁他们让我几球?”
可能是这声叹气叹得太浮于表面,也可能是几声感慨太过虚伪,都没撑过必杀技,一眼就被却涟漪看出了太子殿下真正的心思。
将葡萄咽下去,她无语地抿唇,继而道:“想让我跟你一队打马球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这不是你的路子。”
嘻嘻笑了声,燕屠昂起头颅,哪有半点垂头丧气:“还是你了解我,咱们下一局就上,绝对能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却涟漪还是有几分犹豫:“你觉得不会像上次那样?”
“哪样?”燕屠一愣,一时间没懂她说的是什么。
见他表情茫然又单纯,却涟漪忿忿抬手,食指对准自己的右边太阳穴:“上次跟你大马球,你乱挥球杆,把球砸到了我脸上。”
“……”燕屠语塞,眨巴了下眼睛,示弱道:“那次是意外,这次保准不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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