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转首对龙玄道:“姓龙的,我没那么傻,此地就我师徒两人,你若救回妻子后反目诛杀,恐怕阖我师徒二人之力也难是你的对手。”
龙玄凝眸望道:“那依你该怎么办?”
秦白眼珠一转道:“你先将令牌法诀给我,再做计较。”
龙玄受制于人,无计可施,只好一拍储物锦囊将那掌宗令牌和正气诀双双奉上。
秦白接过二物,目中欣喜,心中又是一动道:“师父,我去向师爷复命,你再此交还龙玄妻子可好?”
白惊风远没有这徒弟鬼心机多,听他这么安排倒也合理,便即点头应承。
秦白施展身法,转瞬已是里许之外。白惊风茫然望着龙玄,龙玄心中一动,大喊道:“秦白,你好生拿住喽!呦,那是谁啊,怎么紧跟在你身后?”深深夜色之中,龙玄说出这般话语,任谁都是心中一惊,白惊风不自禁的转首朝秦白方向望去,只见他身形迅捷,影子已渐渐转淡,周身却未有相随之人。
他这一望未察觉异常,蓦然心惊心道不好,急忙转头,却只觉胸中一阵热辣之感,低首去望时只见胸前一截乌金色的长剑已透胸穿过,他瞪大双眼,想就近朝两筐内的女子伸去,却刚欲舒展手臂便即软软倒下。
龙玄身影欺近,将神剑拔出,用脚一拨,白惊风尸身便翻进旁边草地凹处被长草遮了起来。
龙玄朝远处匆匆一望,秦白这奸贼早已不见踪影。他心系二妻,再不去想那失宝之误,当下将两筐分置双肩,脚下一踩神剑轻松飞至高空,画出一道乌金色光芒朝前飞掠而去。
司徒金居所离此地不远,只一个呼吸他便到了。一阵急骤砸门,半晌才听见柴扉内迟钝的脚步声响起。司徒金睡得正酣,此刻开门迎接,却是龙玄凌晨造访。
见他神色不安,身边筐中又曲卧二女,心知不妙便将龙玄引到内室。进了内室龙玄将二女抱出并排放到司徒金床上。
只见褚雨墨和小蜻蜓面色暗淡,眉宇间竟有一团淡淡黑气,二人兀自沉睡,呼吸却是粗重异常。
司徒金却不似一般郎中或通医理的修道之士般“望闻问切”,只是略微扒了一下二女眼皮便即一惊,旋又平静下来,转身出去,少时回来双手各自拎着一小坛足斤的美酒“桂花酿”。
龙玄不及细问,见司徒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帮忙撬开二女檀口,将这醇浆缓缓灌下。褚雨墨先被灌酒,不大一会便见她呼吸轻盈面带酡红悠悠醒转。小蜻蜓在其后,灌酒完毕兀自沉睡不醒,等了半天也依旧不见好转。
龙玄大急,一把抓过在桌前清理空坛的司徒金,他望了龙玄一眼心中一惊,但未做表态,先奔至塌前去望小蜻蜓,片刻便即轻松笑道:“我这贤侄媳想来不胜酒力,此时秘毒已解,她是被酒意熏醉了。”龙玄依然去望,只见小蜻蜓虽兀自沉睡却是满面红光,呼吸也不那么重了,看来待其醒酒之后才能醒转。
褚雨墨睁着惺忪睡眼,她有道蕴在身,人又机敏,一经醒来便觉不妥,见龙玄和司徒金都在身旁,心中稍安,便即问龙玄怎么回事?
龙玄简略述说,告知庆幸自己无虞,才堪堪避过此祸。见此刻天方未亮,便温言劝说褚雨墨躺下休养片刻,待天明再做计较。二女虽处男人之床,可此时境况也不便顾忌那么多了。
司徒金和龙玄转至其他房间,司徒金望着龙玄道:“龙儿,你果然到了元婴境界了吗?怎么操控心境的能力这般低下?”龙玄不解,司徒金一指他脸,龙玄侧首朝墙壁上的铜镜望去,竟看得头皮一麻,只见铜镜中的自己双眉几乎倒竖,眼角崩得笔直,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他急忙用双手揉搓了一下脸皮,活动了几下这才恢复正常。
想起当日在闭月宫修行之时,那时只是金丹境界,都可自控内心情绪,怎么此时境界提高了,反而愠怒外露了呢?
司徒金眼望他一会儿,便即赞许点头道:“你虽得道时日不短,却未自断情根,必是你两个妻子之事令你忧急愤恨,才导致这般情绪外露的。修道之人若无喜怒,实与草木花石一般,这般修士便是得了天缘也是无趣的很。”
此番话极得龙玄之心,但此刻令牌法诀俱落入敌手,无暇再去探讨修道的意义所在。此时事已转和,司徒金便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龙玄便将这晚发生之事一一道出,说那秦白和白惊风如何师徒联手设计自己,如何使用迷香暗害,如何又擒了褚雨墨和小蜻蜓,如何将掌宗令牌和正气诀赚去等等。但他见司徒金解那迷药手法娴熟,心中竟起警惕,是以将他手刃白惊风一事隐去不提,只说二人得手后一起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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