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雨墨一言不发,纪韵诗冷笑连连,将手指一转,那杯酒便即要兜头折下。
“够了!”龙玄一声暴喝止住纪韵诗,道:“不就是要正气门的基础法诀吗?你可以住手了!我答应了!”
纪韵诗手势收回,对着那酒杯曲指一勾,那酒杯又自摇摇晃晃的飞回她身前。她对沈白衣莞尔一笑,沈白衣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都在想终于捉住了这小子的痛脚,可真不容易。
褚雨墨见龙玄为自己屈服服软,心中极不舒服对龙玄大喊道:“玄哥莫要妥协,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是鹤顶豚肉,她即刻拿来我当场服下,惟死而已,莫要因为我令自己蒙羞,做出愧对师门之事!”
龙玄其实也在适才想起了上山之前对小蜻蜓的誓约,要活着回去。此时已难报大仇,如折在此处,还要搭上褚雨墨一条性命,再累得小蜻蜓凄苦终生,他一死容易,可身后之事实在有愧于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他是不能做的。
龙玄朝褚雨墨满怀深意的望了一眼,不做辩解,端起桌上酒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喝毕将壶重重放落下去,道:“我这便随你去深渊幽谷见轩辕血魔,可是有一样,雨墨必须随我左右。”
沈白衣欣喜若狂,他心中的如意算盘是如轩辕血魔习了正气诀后功力必将大近,这老魔性情怪癖,一生没有朋党徒众,普天之下除了自己再无旁人可用,两人结盟,势必更能将白衣神教发扬光大,而且还可有助自己修行,这万般好处着实让人心热,所以一听龙玄放话,他脸上一喜,明显有些忘形。
纪韵诗却虑事极深,悠悠道:“阁下此番迷途知返倒是可以令人称道,但若将法诀瞎编乱改一通,练得老祖走火入魔,这般诡计的下场是什么你可知道吗?”
沈白衣听闻心中一凛,也自说道:“对啊,那狗屁宗门偏心,我虽自幼修行,却也没学得几分正宗,你胡乱编排连我也难分好歹,如受你骗那可怎么得了?”其实这话说得极有水分,他没得正统传承,是因为当时是普通弟子。龙玄虽是后起之辈,却得到多了三十年修行而且还被列为掌门继承人的澹台墨指点,基础功力自要全面完整得多。可他说若是哄骗于他,他也看不出来可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他虽未得真传,可那法诀的真理法门还是知之一二的,至少大的要义还是懂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防备龙玄一旦使诈,他便能瞧得清楚从而及时制止轩辕血魔继续修习。
龙玄想了半天,脸上丝毫不动道:“我别无他法,命在你等手中,即便我不要自己性命,却也不可舍了雨墨不管,这就是我不敢相欺的理由。”
沈白衣纪韵诗皆转首对望一眼,心中也有些相信,适才龙玄对死都不怕,可见褚雨墨一旦受点委屈马上转变态度,可见她在他心中的重要。那轩辕血魔绝非善类,而且见多而识广,他如真敢存心欺骗,想必也得顾忌一下。
再无猜疑,两人便即押着龙玄二人出了大堂来到那处深渊幽谷。
沈白衣纪韵诗各自携了功力被封的龙玄二人翩然落入,褚雨墨被夹在纪韵诗臂间,那眼神如刀子一般盯着她,望着她那白皙的脖颈,恨不得一口咬将上去。
纪韵诗一路飘下,头也不回,竟自说道:“师妹,你我二人各为其主,有朝一日,你来报仇便朝我一人来吧!”
褚雨墨愤然道:“我只是不懂,你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这么个欺师灭祖恩将仇报的恶贼为道侣?!”
纪韵诗下落之势随心控制,一边徐徐落下一边幽幽说道:“他即便再恶再坏十倍,我也断断不会舍弃于她,这就是命!你懂吗?”
褚雨墨爱恋之人龙玄无论人品修为都是一等一的良材,可沈白衣则不然,在修真界早已声名狼藉,虽然近些年他久索深居,不理外界纷争,可早年反出师门,戕害同门之事知之者也不在少数,早已恶名昭着。
褚雨墨自觉自己选人没错,至少龙玄重情重义经得起考验,不像沈白衣一般,关键时刻心爱之人都能牺牲。她深信自己没错,而纪韵诗却大错特错,而且此时还在一错再错。
自己与她虽出身邪魔宗派,却也知道师恩大于天的道理,沈白衣连师门都可背叛屠戮,那还谈什么情深义重!
其实她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得了龙玄这等人品修为之人,便觉天下女子选夫标准应跟自己一致,殊不知这天下女人如她一般好命的人又有几个?一不留神爱上这类渣滓,等到幡然醒悟之时,已深陷泥中,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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