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不上气。
衣领湿答答的。他像一个站在大雨里的雨人。
“为什么你就那么虚伪?你很喜欢装是吗?”他揪着金恪衣领说出恐怖的话,“是不是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把你杀了,你也要装到你死前的最后一秒?”
只有一盏顶灯的车厢中,他的阴影把金恪覆盖住。
金恪在他的影子中,被他全然钳制,却向他,温和地笑了一下。
那种神色是纵容。不论他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的纵容。
游隼不懂。他不懂为什么。
在那一刹那游隼如同被全盘击溃。
他抓着金恪的衣服大吼:“你还在装?你看我这个样子觉得很好笑是吗?你还在装???”
大雨天,他没有伞,金恪也没有。
一滴接一滴连绵的雨水从他下巴滴落,落到金恪的脸颊上去。
金恪带有浓厚血腥味的手扶住他的脸,轻轻地说:“阿隼,不要哭,没什么要哭的。这没什么,都没什么。”
游隼从头发抖到脚。“你继续装?”他问。“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他拎住金恪衣服的手劲之大几乎把金恪向上拖离了座位。脱臼刚刚复原的手臂承受不住重力,已经鼓出皮肤的肌肉在控制不住地痉挛。
游隼却像感受不到这巨大的痛苦,把金恪拎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掷回主驾座椅。
一个人要施给别人多少力,他就要承受多少力。
才大半天时间,西服底下远没来得及愈合的伤撞到座椅上。金恪额头一刹那就落下汗珠来。
游隼问:“痛吗?”
金恪几乎痛得说不出话。游隼松开手退了回去。“我还以为你不痛呢。”
缓了一阵,金恪居然还笑得出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游隼看。“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痛吧?”
游隼坐回副驾。他向后靠,重新闭上眼。“如果一条狗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顿,那这条狗也知道下次再走这条路的时候小心点儿,要么就再看见这个人就绕路。”
他听见金恪的哼笑。“游隼你骂我是狗?”
游隼说:“没有。动物寓言。你脑子就那么笨吗?”
游隼也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他嘲讽金恪没脑子的份儿。但管他呢,反正过了这个村儿没有这个店。
“噢。”金恪评价:“这寓言真烂。”
游隼的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闭着眼皮问:“所以你有什么听后感吗?总结给我听听。”
金恪说:“我建议你重新回去读一读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觉得这个比你那个用在现在这个状况里更恰当。”
“那你是已经被蛇咬第二回了,还没扔掉。”游隼冷淡道,“你比狗还不长记性。”
金恪沉默了一阵。然后想开了似的轻松道:“你要是非打定主意就想和一条狗好,人各有志,那我对你的想法也没什么意见。”
游隼猛地睁开眼。“你再说我和你好?”
“谁说了?”金恪反问,“我不是说的你非要和一条狗好?”
“谁说我非要和一条狗好了??”
“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刚才的‘动物寓言’不是你讲的?”
“……我讲的是这个?”游隼问,“我讲的不是人打狗?谁他妈讲人和狗好了?”
金恪慢悠悠道:“人打狗,狗还来找人,人看见狗还打狗,狗又被打了还来找人。人每回打完狗下次见到狗还会什么事儿都不干了专去打狗,狗被打了无数回了还每次都准时准点儿过来找人讨打……这不算好?”
游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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