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济阳皱了皱眉,这件事情他根本没有深想,下意识将妻子的话搬了出来:“他是我们夫妻唯一的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如果他想在府里打听消息,没有人敢瞒着他,是不是真的逐出族谱,他一问就知。若只是做戏,他更会跟我们对着干,达不到目的!”
林梅雨脸色难看:“还是那句话,说服他的办法有很多。你们非得把人逐出门,传了出去,外人会怀疑他干了错事。”
“做都做了,现在把名字记回去也迟了。”林济阳心里烦躁,这个月生意上的盈利少了一成,这账要是算不清楚,下个月会少更多。
“等他知道错了,承认了跟江家的婚事,到时再记回去就是了。你放心,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根本就吃不了外头的苦。最多两日就会回去道歉。”
短短两日而已,林梅雨还是能忍受的。她想跟面前的人提一下钱芳华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事,但又觉得他肯定不信。其实她也不信,当年的事情做得那么隐秘,但凡是经手的人全部都已经不在世上了,还有马夫的身世……从小到大转了几道手,现在知道他身世的只有她一个人,连林济阳都以为那个孩子流落到了外地,钱芳华上哪儿知道去?
她更倾向于是母子之间独特的缘分,血脉相连之人,总有几分相似,看到对方觉得亲切想要照顾,本就在情理之中。
想到此,她将此事放下,今日过来,还有另一件事。
“大哥,玉宝出事了,需要十五万两银子。”
林济阳吓得手里的毛笔都掉了。
家里再富裕,也经不起十几万十几万的败啊。赵婉儿的嫁妆就要花费不少,虽然兄妹二人没有细谈过,但林济阳从林梅雨的话语中就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嫁妆至少要十万两以上。
十万两置办嫁妆,虽然心疼,却也不是拿不出来,毕竟银子换的东西还在,婉儿可以花一辈子。自家也能跟金城的李家扯上关系,到时生意一顺,很快就能赚回来。
林济阳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那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林梅雨想到小儿子就气得磨牙:“跟人抢含香楼的花魁,他抢过来了。那花魁卖艺不卖身,如今已经跟了他,含香楼说是他强迫了人家,如果不把牡丹接回来好好安置,他们就要把事情闹大。”
林济阳听得头疼:“一个花娘而已,至于吗?含香楼根本就是讹诈!”
确实是讹诈。
按理说,林梅雨娘家是富商,嫂嫂还是出身盐商,也算是有几分势力,更别提赵家还是官员。
奈何含香楼也有后台,那楼主跟知府大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总之,无人敢惹。
当然了,知府大人是私底下跟人家来往的,明面上不敢护着,真闹到了公堂上,谁对谁错都不一定。但是,此时要是闹大,含香楼无所谓,赵玉宝的名声可就毁了。
才十五岁的少年,夫妻俩对他寄予厚望,还指望他科举考出功名……再不济也要考中举人捐官入仕,这名声上可不能有瑕疵。
林梅雨苦笑:“大哥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一定好生管教那个孽障。”
“你说得轻巧。”林济阳心里烦躁,将手里的毛笔狠狠丢在了地上,“十五万两银子,我上哪儿去拿?”
林梅雨放软了语气:“你拿一半,让嫂嫂凑一半,就差不多了。婉儿那里,到时准备个八万两就行了。”
林济阳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梅雨,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嫂嫂最近跟我生分,说话夹枪带棒的。我已经有个月没回去找过她……”
林梅雨咬了咬唇:“你回去找她呀。”她解释,“不是我不在乎你,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了,总要为底下的孩子考虑。我觉得嫂嫂最近对牧屿不上心,你算算,牧屿都多久没有拿书了?嫂嫂不闻不问,这时候还把人赶出门去,等到成亲又要耽误。时间不等人,牧屿明年开春可是要下场的。”
林济阳听了这话,心里也开始着急,埋怨道:“这能怪谁?本来好好的,你非要让两个孩子培养感情,现在好了?两个孩子都不高兴。”
林梅雨张了张口:“我还不是看玉宝不是个读书的料,想让婉儿靠牧屿。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谁知道他们居然……”
“你走吧,让我想一想。”林济阳摆摆手,“想要让夫人拿银子,怕是不容易。牧屿成亲,花销也不小。”
那可是夫妻俩唯一的儿子,娶的又是官家之女,所有的东西都要用最好,才能表明林家的诚意。
这几个大洞漏财,林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啊。
林济阳想到这些,头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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