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首,指尖轻擦过她的唇,有些发痒的触感。
姜知妤眸中闪过一瞬的惊愕,却又很快收敛了脸色。
“楚修辰,我想知道,昔日我所说的,母后不准我骑马,恐对身体有损之时,你是不是都心知肚明?”
姜知妤顿了顿,继续看着面前抖动的车帘,“你早就知道我的病乃药物所致,也是你告知的半夏,我无需喝药便能痊愈,是吧?”
“太医院的脉案上,记录着我的不良近况,也是你命人故意添上的?”
楚修辰答得干脆,“确是,如此。”
“那,当时在围场……”
姜知妤想起那日,自己那般戏弄楚修辰,却又被他反将一军的事,便脸上腾得燎燎擦起了红晕。
当时隐瞒的可真是好,也不怕她当真骑上马,跑马途中,心疾突发。
姜知妤语气中带着埋怨,手无所适从地挑起车厢内侧面悬挂着的小香囊,拨弄着底下的流苏。
“半夏如今倒成了将军府上的人了,处处替将军做事,连自己的主子都隐瞒。楚修辰,不然我把半夏拨去你府上吧?”
“我并非有意欺瞒殿下,只是当时事急从权,我不想──”
马车大概是驾驭途中碰上了石子,车轮碾压过去,车身也跟着晃荡了一下。
姜知妤没坐稳,身子一倾险些手肘侧翻,撞上身后的一木质匣盒。
楚修辰迅速反应过来,借着力抬手揽住姜知妤的腰身。
将她扶正后,手便再无停滞的必要,便从她的腰上撤了下去。
姜知妤看向他端坐下的侧脸,眉心微微舒展,“一点小颠簸罢了。”
姜知妤倒是好奇楚修辰那个宝贝小盒子里头装着什么东西。
她侧身将那个匣子夺过,朱漆的匣身外还用笔勾勒着几簇松针牡丹,也未曾上锁,很是轻松地便开了盖子。
“这是什么?”姜知妤好奇地将其中一个小瓷瓶捏着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楚修辰循声看去,沉声道:“这些正是在明州知府的府上搜到的几种西域奇毒,其中也包括当日佛香寺外那七十余名死士所服之毒。
“前去的仵作都不曾在显朝遇见过这般毒物。”楚修辰侧首,目光顺着姜知妤的指尖向她探去,看着放在她膝间的匣盒。
他语气缓了缓,“这里,也有一味毒,混入了殿下平日服用的药方中。”
“当真?”
姜知妤忽觉自己捏着个烫手山芋,楚修辰就这般带着一匣子的毒物入宫面圣?也不怕她在路上误碰误服了吗?
她探下手在盒子内部探索了一番,只有瓷器相互碰撞所产生的脆亮响声。
瓶身皆色彩斑斓,又无字迹刻印规格分类,她只知晓,她眼前这么多西域奇毒,随便一种便能让她殒命。
“西域盛产珍奇药材,疗效迥异,毒性甚强,制成毒也是药效劲烈,以往你的药方中有几味药恰好能中和毒性,且用量并不大,所以症状不甚明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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