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见男子眉目间舒展的几分愉悦之意,顿时心下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真有这般巧合!
约摸那七八年前,村庄里发了洪水,她和哥哥虽逃脱了出来,却同父母失了联系,就算之后再去打听,也别无踪迹可闻。
后来她兄妹俩一路颠沛流离,才到了这京中来,只是生活无所依靠,腹中空空已是常态。
虽哥哥想要在京中找点子事儿以谋寻口食,但常是遭店里管事的驱逐,只怕那甚不体面的穿着扰了店中的人客来往。
再是那年冬天,哥哥终是为风寒所侵扰,日渐病重,偏又不得些许银钱以请医买药,故在那腊月尾就离她而去。
幸在那时有一马车上的小哥哥偶然路过闻之,不仅不嫌她兄妹俩寒微之身,反倒让手底下的奴仆帮忙埋祭了她哥哥,过后还赠予了她些银钱。
在临别之际,又取下一玉坠子揣在她手里,让她若是以后有了难处,尽管持着这坠子来某某府门寻他。
如今想来,也只得叹一句真真可巧!
一时她心里想着以前还尚能记起的事儿来,不免忘了对面之人的存在。
直到她察觉到眼里热热的,似要滚下泪珠来,于是她赶忙起身去了里间,稍稍恢复过情绪,才携了一套茶具出来。
连欠身道,“别无招待,公子不若尝尝奴去年闲时制的花茶。”
正一边说着,一边取了茶饼并茶盏去了外间,一边又命外面的小丫头去烫壶滚水过来。
半盏茶后,她正用细绢筛出碾磨的茶末,忽见男子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饶有兴致地赏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小丫头送来滚水,蘅儿正欲接过往茶盏中注水时,怀安王倒是先接了来,朝盏里注了些许滚热的天泉水。
又示意她可以用茶筅一面击拂,他随之再依次按量而注水。
如此一番下来,直至茶汤面显露出那上佳的色泽来,才停下了手,蘅儿见状,径直将那头杯茶奉献了过来。
“公子,请用!”她那双纤美玉腕呈了茶直至他面前。
稍过片刻,怀安王托住杯底,呷了几口,细细品味,只觉淡淡的花香在口齿内充盈。
半刻之后,蘅儿又步至门边,朝那丫头吩咐将小厨里的做的那几碟糕点送上来。
不一会儿,几许点心吃食便被丫头摆在了桌案上。
怀安王抬眼看去,蘅儿在一旁接着道了名儿,分别是:
乳糕,玉露团,豆沙甘松粉饵团,还有一碟蜂糖糕。
“你喜欢用这些?”怀安王眼里映着她的身影,唇角微扬。
猛然听见这话,她抬眸对上他的眼,“我?也还行,公子若是不喜,奴让人去换一些来。”
正这么说着,她就要唤人过来,听得他一句话后,才止住了。
“没有不喜,只是问问,因我常年在外忙着商务,许多地方也去过,就如南下的那一带,那里最是常见这些方团圆糕…”
见对面的女子像是在这吃食差异上来了些兴趣,怀安王心里越发兴起了意,一面将这些年里走过的地方,那些所闻所食,都大致讲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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