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镖局,半个月能进账多少?”他问。
“多时上万,少时也有数百两。”月夕道,“不过新正气堂开创之后,本钱投进去不少,至今还未回本。”
这事,皇帝知道。
他还知道那些钱都是凌霄出的,宫里的银子,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
皇帝“嗯”一声,道:“既如此,宫里那几两月银你当是不在乎了,朕不给也无所谓。”
“皇上此言差矣。”月夕认真道,“我的家业可不是天上掉下来,而是父辈开源节流,积少成多,一个子一个子地累积下来的,没有一钱多余。更何况,我手下还有三千张嘴等着吃饭呢,便是几两银子,账上都是有数的。若不能事事计较,多大的生意,败亡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说的好像先前正气堂没有败亡一样。皇帝想,若不是凌霄那大手大脚地救正气堂于水火,晏月夕恐怕十分乐意当这女史,甚至对他感恩戴德。
“听起来,你这堂主操心的事,倒跟朕没有什么两样。”皇帝翻着折子,“无论大事小事,都不过钱从何来,花到谁身上。”
月夕想了想,道:“却也不一样。我操心的是一个镖局,而皇上操心的是天下百姓。”
皇帝翻着子的手停了停,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月夕看向他枕边的一小叠奏章,无意中瞧见“扬州知府沈劭遥拜”的字样,不由定住。
第二百五十五章蝉鸣(下)
可下一瞬,那折子就被放在里下面。
月夕若无其事,继续道:“皇上虽要操心家国大事,却不可忽略了自己。方才我进来时,赵公公说皇上忙碌了一整日,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完没了的,这么养病不是办法。皇上,天色不早了,还是先歇一歇,明日早些起来再看也是一样。”
皇帝没答话,只将一只手上的药喝光,而后,将空碗递给她、
“朕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是朕心里若装着事,便睡不着。”
月夕接过药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她犹豫了片刻,道:“扬州那边,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皇帝看向她,她赶紧道:“若是不该问,皇上便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下回不问就是了。”
皇帝并无愠色,道:“此事跟你也有点关系,朕并未打算瞒你。”
说罢,他将沈劭折子拿出来,递给她:“今年雨水不绝,你在扬州的时候,想必也瞧见了。”
月夕愣了愣,忙将那折子细看。只见上面说,扬州洪涝肆虐,良田被毁,房屋倒塌,灾民数以万计。这折子,是向朝廷讨要钱粮赈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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