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说的是。”月夕赔笑,“不知皇上现在如何了?”
“昨夜的病来的急,人就跟被抽空了似的,乏力的很。”赵福德说罢,将一碗药递到她手上,“臣工议事到天黑才走,皇上还有一大摞折子未看,如今还在案前强撑着。医正说,这样养病不成事,女史进去,好歹劝劝皇上。”
“我哪有那个能耐?”月夕有些为难,“若皇上不听呢?”
赵福德暗想,不知她是真糊涂还假糊涂。现如今,能在皇上跟前说上两句话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提一嘴也好,”赵福德赶紧道,“女史快进去吧,药快凉了。”
月夕应了一声,接过药,走进寝宫。
穿过外间,月夕看向幔帐里面,只见灯盏透着氤氲的光。
月夕站在外头,轻声道:“皇上,该服药了。”
未几,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嗯”,月夕掀了帘子进去。
与昨日不同,里间的灯点的亮堂,皇帝坐在龙床上,面前却摆着案台。他身上披着衣裳,正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月夕走上前,他头也不抬地伸出手。
她愣了愣才会过意,将汤药呈上。
皇帝接过药碗,眼睛仍留在奏折上:“坐吧。”
月夕愣了愣,看向一边的椅子,踌躇片刻,坐在上面。
皇帝仍像先前那样,品茶一样小口喝着药,边喝边道:“你来晚了,朕方才跟赵福德说,罚你半个月的俸禄,你可有异议?”
月夕:“……”
真够小气的。
谁稀罕什么俸禄,这破女史,谁爱当谁当,最好今晚就放她回扬州。
正腹诽着。皇帝忽而抬头。
月夕来不及收回目光,四目相对。
“你在骂朕?”皇帝问、
“不敢。”月夕道,“我本就是下半月才上值的,只该领半个月的俸禄。皇上此举甚为公道,我无异议。”
皇帝眉梢微抬,看不出对这回答是不是满意。
“你倒是聪明。”他说,“可管钱粮的人也不蠢。你才上半个月的值,月银应该是整份还是半份,被罚之后究竟剩下半份还是一钱不剩,到时候就知道了。”
倒是不好糊弄,月夕干笑:“皇上说的是。”
皇帝看着她,颇有几分好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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