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礼拜天大都随家人到广场、公园去玩耍,小柳却要上兴趣班,好在都是她喜欢的。
上小学后,小柳被选进令人羡慕的学校交响乐队。小柳吹的是中号。刚学铜管乐器时,她在课外活动吹,在家里吹。那粗犷破裂的声音好响,连耳有点聋的奶奶都说吵死人啦!问:“乖孙女啊,你吹的是什么喇叭呀?”
“奶奶,不是喇叭,是中号乐器。”
“你不是说,吹得嘴唇都肿,头也昏吗,不吹了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
半个月后,小柳终于吹出了嘹亮的歌声。吹号排练挺好玩的,小柳告诉奶奶。乐队在演奏时几次在中途停下,指挥演奏的老师很生气:“大家吹得很好干嘛停下?重来!”
“奶奶,你说是为什么?”小柳给奶奶出考题。
奶奶摆摆头。
“告诉你吧,老师在指挥时将遮住头顶的头发,抖落在左耳边,漏出像卤蛋一样的光头。大家都忍不住偷偷笑!”……
上小学不是上幼儿园,书包渐重,作业增多。礼拜天上午小柳不再去学舞蹈,改学英语。竹子对兰小妹说:“女儿负担已不轻,少参加点培训班行不?”
“我们的小柳不去学,人家的娃仔去学,小柳会输在起跑线上的!”
在旁的家婆忍不住:“你们小时挨饿受冷,但不会像我孙女那样奔奔波波。”
“我们小时候跟大人学干农活,现在小柳跟老师学知识,能比吗?小柳要有个好前程,不努力不行。像我和竹子书读得不多,这些年都不容易,阿妈你跟我们本应享福,却让你吃苦。”
“不苦不苦,做点家务,接送孙女上下学,算什么苦?再说坐着不动,难受。”家婆务农一辈子,是个闲不住的人。
暑假小柳随家婆回老家,兰小妹当初不同意,她想让小柳多点时间学习,但又没有特别的理由,再说小柳都几岁了,从未回过老家。
小柳回城第二天,就忙上课了。上午上英语课,下午三点上游泳课,晚八点上绘画课。吴姐的女儿没有报名学游泳,说改学别的课去了。说话不算数,兰小妹不敢生气,是自己失信在前啊。
小柳学游泳,教练夸她悟性好,水感强。小柳很快就学会了蛙泳、自由泳和仰泳,且速度比同龄的小朋友快。
游泳班学习结束那天,小柳说要和爸爸比赛游泳。
比赛在游泳场,在烈日下进行。小柳戴着粉红泳帽,着套装,虎背熊腰的老爸着五分游泳裤,在兰小妹“比赛开始”声中,父女扑进蓝幽幽的水中。老爸挥动两臂往前冲,动作有点乱。小柳姿势优美,动作规范有力,像条美人鱼。父女俩劈波斩浪,兰小妹在池边呐喊助威。前十米,父女俩速度不分上下,后十米老爸的速度慢了下来,小柳领先。兰小妹这才想起,老公的右脚曾在一次车祸中骨折。
小柳胜出,呼吸急促的老爸竖起大拇指夸女儿:“小柳,你真棒!”……
新学年开始了。奶奶接送小柳上学过大马路后,老是落在孙女后面。“小柳等等,奶奶跟不上你啦!”年过七十的奶奶和长得快一米五八高的孙女走路,已感到吃力。
“奶奶,我明年就上初中了,你就不要接送我上学了!”小柳停下等奶奶。
奶奶,气有点喘,还是那句话:“不行不行,过马路车多人多,奶奶不放心,你阿爸阿妈更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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