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你怎么了?”
皇甫予墨的声音在发颤,人也抖得不成样子,从门口到床榻边,他仿佛用尽所有力气一样。
只是他撕心裂肺的声音没有得到半点回应,那个平时喜欢拽着他袖子和手臂摇晃的小家伙,此刻正直直的躺在床榻上,毫无反应。
皇甫予墨几乎是扑到床榻上去的,那个小人儿全身滚烫,人不知道是几时昏死过去的,早就没有意识了。
“快,快去找医工,不,拿本王的牌子,传太医。
快,风起,你去。”
皇甫予墨语无伦次的喊着,他紧紧的把那一小小的一团给抱着,好像,他一松手,这小人儿就会给不见了一样。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搭把手,他们怎么就如此大意,由着这个小霸王的性子,让他独自待了一天一晚,就成这副样子了。
皇甫予墨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小家伙抱到主院去,可他没法子,他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无尽的悔恨凶勇的向他袭来,他元宵节那天到底是怎么会被鬼迷了心窍啊?
他耗尽所有运气才捡到的阿弟,也朝夕相处了一年了,又曾经以命换命的救过他,他怎么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与他置气呢?
他不想沟通,哄哄就是嘛,为什么非得与他一颗钉子一个卯。
如果当时哄哄他,了解他的想法,及时处理了那些破问题,以及那些糟心的人,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惜,这世上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卖。
就在皇甫予墨抱着林言谨抖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太医来了。
皇甫予墨终于听劝的把人放在床上让太医诊脉。
“晋王殿下,小少爷这是寒气入体,烧的时间有些久。
等一下,下官给小少爷扎几针,再把药喂下去就行。”
太医公事公办的开口道。
“发烧的时间有些久?”
皇甫予墨喃喃的低语道,而晋王府一众下人,突然感觉脖颈处一凉。
“嗯,以微臣诊断来看,小少爷应该是昨天上午都开始发烧,没有理会,才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那他手上的伤口呢?”
“哦,这可能什么尖锐物给戳到了。”
太医说完与大家的视线一同从血迹看向那刻刀和竹筒。
从这样的场景来看就是林言谨雕刻的时候不小心戳到了手,也可能是因为发烧,昏昏沉沉的,伤口有些深,没有及时处理好伤口,导致血流的有点多。
“晋王殿下,这满屋子血腥味,得把殿门打开才行。
也得给小少爷用热水擦洗一下身子,重新给他换一套里衣才行。
他身上的估计已经汗湿透了。
再穿下去不利于恢复。”
太医也有些头疼,平时冷静自持,儒雅随和的晋王殿下,此刻双目有些空洞,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晋王府里面到底怎么了?
“嗯,好。去主院准备施针吧。
来人,准备热水,端到主院去。”
皇甫予墨终于给回过神来,他把林言谨用被子裹好,合着被子一起抱到他们曾经睡的床上。
吩咐下人,赶紧端几个火盆来。
他自己则赶紧接过下人端来的热水,仔仔细细的给林言谨擦拭身体,再接过顺子递来的里衣,小心翼翼的给他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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