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来痒意,他想握住女子的手,可李抒玉一下子又躲了开来。
南容宣唇角一翘,“上午刚封琨霜县主,下午县主玉牌就制成送到府上,那老狐狸就等着你这只小狐狸撞入她的圈套呢。”
李抒玉低垂着头,慢慢摸上南容宣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扯绳结,那淡青色剑穗就落到李抒玉的手中。
南容宣这才反应过来这小狐狸原是打得这主意。
见她将剑穗握紧,南容宣不由笑道:“真想拿下来直说就是,还与我周旋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迅速将衣袖扯了一下,将手腕遮住。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她果不其然看见南容宣手腕上一道狰狞疤痕。
他的飘绿使得出神入化,又怎会舍得不用?
定是伤了手,剑招难使。
若是反过来砍在筋脉上,便是连长枪都握不住了。
她忽然直起身转身面对他。
李抒玉面无表情,脸还微微泛着红,南容宣轻声笑问:“怎么了?”
李抒玉二话不说抬手直接扯开了青年胸前的衣襟。
青年嘴角笑意一僵,却也没阻止,任凭女子的动作。
李抒玉终是看见了那根扎进她心口的箭,是块铜钱大小的疤痕。
他不是一回去就带着南猎军所向披靡,也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不湛京城说书人,嘴中轻飘飘‘将才’二字就能掩埋的艰难困苦。
京城中飞快的三年,却是她的少年在杀人场上……厮杀的日日夜夜。
她抬手轻轻一触。
南容宣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心下一叹。只是胸口传来的触感却让他手足无措起来,“阿玉,这没什么好看的……”
青年觉得脸有些热,他只好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摆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又开始逗她:“李抒玉,你好歹是京城第一贵女,就这样扒开男子衣衫,实在惶恐。”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人忽然没了动静。
阿玉一向厌恶这个头衔,也因为这个“第一贵女”的名头让他们之间产生了许多麻烦。南容宣立即睁开眼看向她,见李抒玉转过身,果然沉默了下去。
“阿玉。”他轻拽了下李抒玉的胳膊,懊悔道:“是我失言了。”
李抒玉轻摇了下头。
李抒玉低垂着头,隐在暗处,让南容宣也看不清此刻她的表情。
南容宣扬起一个笑容,起身蹲在她面前想要哄哄她,却看见几颗晶莹水珠从她眼眶中直直掉下,青年怔愣了一下。
李抒玉眉头紧蹙,泪水下来后脸也变得惨白,连哭也变得悄无声息。
青年顿时心里一慌,想到荔州那夜李抒玉哭不出声后脆弱的在他怀里了无生息的样子,便心生惧意。
更可况,如今她的身子还虚弱至极。
“是我不好是我失言,你生气朝我出气就是。”南容宣用手背轻轻擦拭着滚烫的泪珠。
可这泪却是越擦越多,青年喉结微滚,哑声祈求道:“阿玉,是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
李抒玉伸手轻轻抚摸上青年的手腕,“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不疼。”南容宣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青年叹了口气,他怎么忘了,他的小姑娘最心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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