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行扶着盒子,李抒玉将项圈拿起,长命锁正面刻着“长乐永康”四字,反面竟也刻了字——“玉福”
李抒玉的手中沉甸甸的,是来自兄长的祈愿。
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谢谢大哥哥!”
李抒玉直接将长命锁取出来,戴在胸前。
眼前这个行事沉稳的小姑娘不经意露出了一丝娇俏灵动的笑来,也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与你手腕上这对小金镯倒是很配。”李之行笑道。
手上这对金镯是爹娘自她出生就备下的,如今脖子上是哥哥送的,都是意义非凡之物,她自会日日佩戴。
虽说她平常也不怎么侍弄这些金钗玉翠,但如今她更爱这些含了对她的祈愿的物件,远超这东西本身的价值。
李抒玉摩搓着胸前的玉锁,心里却在想着大夫人的病,又恐冒犯了大哥哥。
李之行似乎看穿了她的欲言又止,平静地解释道:“我娘她在我儿时便生了场病。”
“从那次之后,不清醒时总有伤人之举。”李之行睫羽微垂。
“父亲本想将母亲送去祠堂清修,这无疑是送她去死。”李之行顿了顿,又道:“是我求祖父将母亲锁在桉苑……”
透过李之行如今淡然自若的模样,李抒玉好像看见了一个稚子为护母亲,痛苦无助的向那人苦苦哀求的场景。
她轻声问道:“那哥哥你交换了什么?”
“玉儿,可别问了。”李之行笑着抬眼看她。
李抒玉却笑不出来,“婶婶的病治不好吗?”
“是没有人愿意去救她。”
“你说,相府大公子的母亲是个疯子,以后这相府大公子还有活路吗?这是李尘归绝对不允许的事。”李之行笑道。
“所以每一次她发作伤人,只要我在我都会去受着。”
李之行看向李抒玉,淡淡开口:“提醒我的无能为力。”
李抒玉上前一步,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蹙眉道:“大哥哥!”
“如今哥哥不日就要入朝为官,所有的一切都将慢慢开始。玉儿相信有一天,大哥哥能靡坚不摧。”李抒玉眸光微动,虽未直接道出,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李之行抬手怜爱地抚摸妹妹的鬓发,唇边笑容浅淡,此刻只觉有了妹妹的慰怀。
却不曾想待他日后位极人臣时,才惊觉当日手无寸铁的兄妹二人,互相扶持的情谊才是他此生最宝贵的东西,已经悄然流逝,再不可追……
夜里,李抒玉坐在镜子前,将发间的簪子一个个拿下。
她抬手抚摸脖子上的长命锁,瞳色渐深。
那道红痕也淡去消失不见,李抒玉动作一顿,其实今日大夫人的力气还不如祖父那日的力气大呢。今日她只是有些恐慌不知大夫人为何突然如此,故而能逃脱。
而那天夜里,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等死。
李抒玉嘴角微微弯起,“谁是真正的疯子,犹未可知呢……”
“白七。”李抒玉轻轻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轻轻隐进来,“姑娘。”
李抒玉也不点灯,房中只借着月色有些暗光。
“夜里,你悄悄将桉苑那位的药渣收一些来,然后派人送去荔州,找一位叫谢灵芜的公子。”
“若是没猜错,他应当被你家世子扣在了段侍领身边。”
白七垂眸道:“是,姑娘。”
白七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到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布袋,“这是二十金,当初欠这位谢公子的饭钱。”
“你家世子那份我就不出了。”李抒玉莞尔。
白七点了点头,轻轻退了出去:“姑娘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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