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叫我丰年的。”他说。
宋明想过许多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是有危险的。
死亡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尽管他的人生因一场大火毁了,他也从没想过用死解决一切。
仅仅烧伤就如此痛,死的感觉该如何深入骨髓?
这次他体验到了。
死亡是一种变冷的过程。全身的温度都被抽去,手指是冷的,脚趾是冷的,渐渐地,脑袋也是冷的,眼睛也是冷的,呼吸也是冷的……
不想再体验了,他想要回家了。他迫切想要完成任务了。
再次有意识,是站在704室门前,脑海又出现一道声音,告诉他第二周目开启。他意识恍惚,下意识地敲门。
当见到白丰年举着刀,死亡的阴影又跃上心头,他不由捂住脖颈。
白丰年却丢了刀,抱住他。
他的温度一如既往,让害怕寒冷的人忍不住沉沦。他呼出白丰年的名字,换来的却是白丰年疑惑又警惕的视线。
他说应该叫他丰年。
“丰年……”
“对,就是这样。”白丰年松开手,指手画脚,“还有,灵魂应该是透明的,虚幻的,没有实体,我应该一抱你就像抱住了一团空气。”
宋明一怔,握住他的双手,凝视着他:“你也记得?”
白丰年反问:“我为什么不记得?”
他咬着唇,委屈地说:“你死了,就没有一点动静了。我喊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理我一下。”
“哦。对不起。”宋明下意识地道歉。随后他感到白丰年的态度、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对劲。
这时,次卧走出一个人。
男孩没有穿上衣,雪白的胸膛有血,这血让他感到炫目,他才发现白丰年半个身体也是血。
白丰年回头对白瑞雪说:“小雪看!秦哥的灵魂回来了!但是……现在不是头七呀?”
白瑞雪目光定在宋明身上。
这是原先的“秦风”,还是新的“秦风”?
宋明的心中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二周目开启,时间应该是倒退到他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但为什么他们不仅有记忆,血迹也残留在身上?
他低头看自己,衣服十分整洁,一尘不染。
他这个当事人身上都没有血,他们为什么会有?
浓郁的腥味飘在鼻间,豁然忆起,一周目时,他在当晚也闻到了血腥气。
当时的第二天,白丰年给出答案,因为他杀了一只鸡。可是白瑞雪的态度……
疑虑漫上心头……
今天晚上,他又躺在白丰年的床上。又睡不着。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
上周目,作为当事人的他最清楚,他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咬死了。
为什么会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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